刘解放肯定地回答道:“你要是搞来,我就收,包括天鹅肉。”
苏忆安摆手,“那个搞不来,你就说什么价吧。”
知了龟一晚上抓不到一斤,瞎闯子更小,要是价钱低了,还真是干不来。
“知了龟一分五厘钱一个,瞎闯子连毛带屎一块钱一斤。”
苏忆安:“……”要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啊。
价钱还可以,现在没有大范围使用农药和化肥,昆虫的体量还是很大的,值得做。
苏忆安照例又去找工业券了,向阳公社是个偏远的公社,都是农民,对工业券的需求不大,导致连倒卖贩子也不倒卖这个。
“急等着用吗?”跟在后面的谢瑾年问道。
“有总比没有强,没有太慢,不出效率。”
“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谢瑾年向爷爷求助的同时,也给在部队工作的发小表达了诉求。
苏忆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也不是非买不可,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
对谢瑾年,从来没有过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现在走在一起,无非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挣钱。
谢瑾年表达的任何一点善意,苏忆安都认为他别有目的。
苏忆安又去了肉摊,买了两根筒子骨,还有一叶猪肝。夏天胃口差,活又累,不补不行。
苏忆安付了钱,见谢瑾年没有行动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夏天体弱多吃点荤腥,你不买点?”
“那么多人,有多少能进我的肚子?我不能花钱去养别人,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好吧,苏忆安承认她把这茬给忘了。
谢瑾年现在在教,午饭是在学校和另一个老师搭伙吃。教育人的地方,有的孩子连吃都吃不饱,老师更不能大口喝汤大口吃肉了。
影响不好。
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了,两个人才骑着三轮往回走。
“你现在捞鱼捞虾,又做鞋还要抓知了龟,你干的过来吗?做生意贵在专不在多。”
“我哪里是在做生意,是在养家糊口,我不懂什么专什么多,只要不犯法,只要不昧良心,我什么都能做。”
她要是专做生豆芽,或者专做鞋,只配吃土。
“算我没说。”
苏忆安今天心情好,就多嘴解释了一句,“抓知了龟,瞎闯子的都是孩子,让余粮他们去干就行了,哪里用得上我。”
“这个法子行,还能赚个零花钱。”
第二天,生产队分夏粮了。交完任务粮,留足种粮,剩下的就要分给社员了。
对于社员来说,再没有比分粮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今年春旱的时候动员社员挑水浇麦子,老天没辜负,天旱没减收,每亩地还比往年增产了十多斤。
分粮在生产队的大场院里,社员来了先抓阉,纸团上写着数字,这是分粮顺序,不然一窝风地冲上去,怎么分?分给谁?
数字排在前面的,就去排队领;排在后面的,就找个树荫,找个山墙,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听听谁家分多少,有羡慕有嫉妒也有鄙视。
苏忆安一家三口都来了,骑着三轮,车斗里拉着簸箕、筛子,每口人也就分个三十多斤吧,完全能盛的下。
苏大海去抓了阉,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臭手,3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