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芯叶来回走了几步,人也不急,只是慢慢地说:
“没有受伤,这点我可以保证,没有动廖青青一根头发,这个我也可以保证。我的话说到这份上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如果你再这样耗下去,对廖青青没什么好处,要是廖青青真有什么,肯定是你的拖延造成廖青青的伤害。”
“哎,你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不然时间一拖的又不知道到哪里。你已经找了她三天不是吗?三天来我可没在廖青青身边,你再好好想想,在这三天里她可是没有吃任何东西,我被你们的人跟着一直不敢接近廖青青,这个你们不是清楚?所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自己想想吧。”
[方锡,把东西给她!]
对方话才刚刚停,方锡耳麦里就传出苏越着急的声音,让他还要与方芯叶周旋的对话就这么被止住。接着,他不甘心地把东西往方芯叶脚边一扔。
方芯叶一笑,没有马上拿,“我前面说过的,东西要齐全,如果我检查后少了哪样,你就永远别想见到廖青青。”
“放心,你要的东西一定会准备好,一样不少。”
方芯叶这才俯身去拿,借着灯光她大致翻着包裹里的东西,一张张的照片全是前段时间她悲惨的遭遇,而这个遭遇却是万万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直到现在,她的手才微微抖动着,刚才一口气憋着让她一直绷着,现在拿到她反而有点不敢相信:总以为还要再多番波折才能拿到呢。
遭遇,就发生在那天她给廖青青泼水后。
她带着一身的伤步履艰难地走回家,在家门口,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那里,她没有表现出对于陌生车子出现时的警觉,而是嘴角一歪的笑。
还算是有心。心里嘀咕一句后她走上前,敲敲门,“是不是要送我去医院?”
靠窗坐的男子,先是朝驾驶室的位置看,在得到示意后转过头,对着方芯叶一招手。
方芯叶慢慢地坐进车里。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会错这辆车带她走的目的,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敲错车子,如果早知道那么她肯定会事先确认下,那么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她后来被带到了一家医院,医院里的病人总是有各种情况,医护人员也常在后面跑来跑去,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那是家精神病医院。
而她发现要出去时已经来不及,她被带她进来的男子扣留在一个房间,被男子死死固定住她挣扎不停的身子,被穿着白卦的人注射进不知明的液体后,她的思绪就慢慢涣散,身子也慢慢发软。
停在脑海最后的一句话就是:
“你千不该万不该……”
停在想要睁着不想闭合的眼底的一个人影:
男的,提不起情绪的面容,说着冷冷的话,两腿相叠,那只脚在几个小时前就踢在她身,她身上的伤就是那只脚造成的……
后面的意识就没有,也不是,就是意识不在清醒,浑浑噩噩昏昏噩噩,不知道何年何月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等到她有意识能分辨周围事物和人时,她人是躺着的,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力气,而她面前坐着一个男人。
“醒了?这段时间过的不错,跟神仙似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怎么样,是想继续呆在这里呢还是想出去?”男人问。
“我这是怎么了?”这会儿躺着的她思绪有点连贯不起来。
“你自己不清楚?嗯也是,你应该不怎么记得全,不过没事,我可以帮你找找记忆。”
男子使了个眼色让身边另个男子将她扶正,然后再看见男人从拿出的信封里抽出一张张照片并摊在她的面前。
或许是她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是有点糊糊的,所以一时不清楚照片里面拍的是什么,等了会儿明白过来照片里面的内容时,她气的不得了。
“你们……你们……”
照片里的她穿着病服被记录下各种病态样子:或傻或癫或疯。
她是想不起来照片里的那些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她是完全没有印象的,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子的情况?所以她是完全不相信的,可是照片里的人的的确确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你敲开我们的车子求着我们来医院,我想你也不可能及时发现你自己会有精神上面的疾病,但好在经过治疗你现在情况稳定,要是想说感谢我们的话就不必,我们也是举手之劳。”
颠倒黑白是非,什么时候她有过这方面的疾病?她精神上面健康的很,这男的完全是在造谣生事,可是,照片里的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能行得通了,就是之前她脑子糊涂的时候,不错,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在她身上做了手脚,这些可恨的人!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身子软,即使说着狠话听上去也是软绵绵的很。
男子只是轻松一笑,走近她,嘴角含笑,但是话却让人无语。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自己的健康出了问题,精神上出了问题,我这是帮着你在治疗呢。”
然后就看到男子拿出来的一张报告,她想笑却笑不出来:精神病诊断确认。几分钟下来,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到这里她也明白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对我这样,可是犯法,要判刑要坐牢的。”
男子显然不当回事脸上还是轻松的笑,“我忘了告诉你,这家医院可是权威的医生也是相当专业,如果你去告恐怕比较难。”
“为什么?”
她恨恨地盯着那名男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如此不怕天理的对她?她又是开罪了谁竟然能忽视法律对一个正常人实施如此的酷刑?又,或者被谁牵连?
“没有为什么,如果有,那也是因为你做错事。”
做错事?
还来不及消化这个说法,男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