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叔倒是没走,他再问,“魏东家,这事儿真得应了那人的条件?”
魏老爷劝,“我还是那句话,人家敢闹就有敢闹的底气,便是我出面也不能把这事儿凭白地抹掉。”
“魏三叔,听我一句劝,这事儿能使银子就赶紧使银子,千万不要再找人了,有些事儿人多起来不见得是个好事儿。”
魏三叔点头,他起身,向魏老爷道谢,再叹了口气离去。
没一会儿,魏老爷也离开了,他坐上马车,马车往六和酒楼走。
一进六和酒楼,魏大少爷迎上来,父子俩进了小屋子,一边踩着脚炉一边喝着茶点,说话。
魏老爷问,“那事儿哪个做的?”
魏大少爷笑,“那个雷爷。”
魏老爷回忆,“我记得前几日他还来咱酒楼喝过酒。”
魏大少爷笑,“他前些日子在酒楼吃酒的时候特意与我说了句话,他说,大少,都说树挪活人挪死,想来有些人是挪着挪着就死了,就不知大少你怎么看的?我当时一头雾水,回了句,人各有命,由着他们去吧。”
魏老爷叹气,“小儿抱金走闹市,还是太打眼了啊。”
魏大少爷劝,“这也是他们太癫狂了,我听说那族的好些个男人日夜往那花楼里头钻,还一边钻一边给去花楼的客人扔银子,闹得那些逛花楼的人纷纷猜测他们是拿了多少家产,以至于连银子都看不上了。”
“男人这样女人也这样,成批成批的首饰衣鞋,但凡是贵的惹眼的都往府里头送,地上还铺着红绸缎,弄得送货的人都不敢踩,那些府里头的小厮丫鬟们还笑话那些送货的人一个个穷酸样。”
“爹,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着他们也是在富贵窝里头长大的,怎么离了咱们就像个暴富的乞丐呢?”
魏老爷答,“去别人手里头拿银子还是往自个儿手里头拿银子,两者总是不同的。想来,他们是从我手里头拿银子拿得太久了,等到自个儿能拿银子了便像疯了般乱花。”
魏老爷又说,“咱们也得受这个教训。你那几个兄弟也好,你那几个儿子也好,成了亲就让他们自立门户,是好是坏,自个儿受着。”
父子俩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忙活了。
另一头,梁四笑三人又忙活着她们的卖行当。
别说,今个儿挺顺的,先是定好的十套被人买走后又来了好几个人付了定金,还有个是大客户。
这大客户是隔壁丁班的蒋芸。
蒋芸有好些个堂哥表哥的,晓得只要花四两银子便可以买到黄皮子绣像版后,纷纷托蒋芸替他们买。
好家伙,就蒋芸这些哥哥便要了快二十本,喜得梁四笑三人心里头开了花。
但是,这三人不晓得,这会儿,董管事在金院长屋里头说起她们三人:“今个儿我来院,守门的大娘喊住我,问了个问题,怎么院有些学生日日捧着一大堆来回走,怎么有些学生老是空着手来空着手走啊?”
“我当时没听懂,又详细问了问,才晓得,梁五瑶和她两个姐姐日日捧着一大堆的来咱院上学。”
“我一听我就晓得,这三个丫头肯定是带话本子来院看,说不准还给旁人带了。”
“我说呢!”董管事骂起来,“一个个的大冷天的躲在一旁看,我还以为个个上进着呢,哪晓得,啊,背着咱们看话本子!”
“我还问了守门大娘,大娘说都七八天了,听得我当场是恨不得把那三个丫头给逮过来。”
“后来我想,院肯定不止这三个丫头。金院长,这事儿咱们必须管!”
金院长站起来,“董管事,你去喊几个管事和夫子过来,每个班去两人,咱们今个儿就不上课了。”
金院长也很生气了,“把学生的课桌打开,翻课桌里的东西,翻布包里头的东西,咱们得一个个检查,哪个也不许漏掉。”
“诶。”董管事应了声,便喊人了。
没一会儿,火炎院的学生就等来的院大检查。
一个个班级的学生一个个站起来,看着两个夫子一前一后地翻着桌子,布包,再是把那些不该属于学生的东西放到夫子讲课桌上,有些胆小的被吓哭了,有些胆大的倒是眼疾手快地把一些东西往自个儿兜里头塞,有些人露馅了被夫子抓到教室前头站着。
一时间,院的学生是人心惶惶。
而,梁四笑三人便成了最心惶惶的学生。
那会儿,余夫子正在上课。上着上着就被董管事喊出去,再也没回来。
紧接着,金院长和王夫子、丁夫子板着脸进教室了。
三人不说话,一进教室,金院长往梁五瑶座位走,王夫子往梁四笑座位走,丁夫子往魏萱座位走,三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翻着课桌,翻着布包,再把布包的东西往课桌上倒。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