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墨又显摆他的风雅,先是摇着扇子,再是微微晃着脑袋,说道,“旁人没有的,我,韩大少得有。我不仅得有,我还得哪儿贵往哪儿买。”
“旁人看的是一百都不到的黄皮子,我嘛,要看就得看五两银子一套的黄皮子。”
“我本是打算去坊进个几百套的,后来一看,呦,魏大少爷的心肝妹妹都进了一千套,我怎么能认输呢?必须,进个两万套!”
“哈哈。”这帮子狐朋狗友又笑起来。
笑完,一狗友算账,“魏大少爷的心肝妹妹也是卖亏了啊,五两一套,便是卖个十两一套也是大赚啊。”
一狐朋接话,“说实话黄皮子这事儿我根本就没看懂。怎么会疯成这样?哈哈,笑什么笑,我才不信你们看懂了。韩立墨,你爹和你哥就没说什么?”
韩立墨又扇了下扇子,笑,“我除了找我爹和我哥拿银子,旁的事儿,哈,我管他呢。”
“哈哈。”这帮子狐朋狗友又是大笑起来。
一个狗友还感慨,“论当败家子,咱们的韩二少爷是独领风骚啊,跟魏大少有得一比啊。”
“不过啊——”一狐朋接话,“一个是让人夸的,另一个,哈哈,是让人笑的。咱们的韩二少爷就是那让人笑的主儿。哈哈。”
这帮子狐朋狗友又大笑起来。
韩立墨也不在意,他性子向来好。待用完膳,韩立墨便坐着马车回家了。
一回家,他娘也笑话他,“你也是个没运道发大财的主儿,这桩子大买卖你是抓住了,可没抓稳,全给漏了。我听说那黄皮子都涨到二十一两了,你看看你,就赚了个几万两,还不够你玩几个月呢。”
韩立墨笑了笑,哄了他娘几下,便回了自个儿屋里头,再是把扇子放下来,人坐下来,再是把脚搭在脚炉上,自言自语地说,“福娃娃还真是个福娃娃,跟着她,嘿,真的天上掉银子啊。”
此时,六和酒楼的老顾客也说起这阵子的黄皮子风。
有老顾客感慨,“这波子风是怎么吹涨的,我真是没看懂啊。”
有老顾客回忆,“当年我去收橘子,那一年橘子欠收,好些个商人都买不到橘子,后来也不知是哪个喊价,往年一斤十钱的橘子给喊到了两百,看得我是心急如焚,后来我心一横,押赌了,两百五十进了十万斤——”
另一老顾主插话,“然后你往咱南城府和隔壁的同洲府以五百一斤的价格倒卖,老田,你那年可是大赚啊。”
“哈哈。”说自个儿买橘子的那个老顾主笑起来,“是赚了,可我也是给吓得一身的冷汗。后来我是再也不敢了。这回黄皮子这风一吹起来我便闻出来了,跟我买橘子走的是一个路子。不过啊,比我那回玩得更疯啊。可怕,真是可怕啊。”
与此同时,六和酒楼三楼的某个包厢里头,魏老爷和七大户里头的几个家主也在说这事儿,说到起劲时,柴家主还把还把魏大少爷给喊进来了。
柴家主问,“沁儿,你认为黄皮子还能涨到什么价格?”
魏大少爷答,“柴叔,我认为能涨到三十五两。”
这话一落,屋里头的几个家主便笑了,何家主还与魏老爷说道,“还是年轻人胆儿大,咱们啊,还是胆小了啊。”
柴家主再问,“沁儿,来,说说。”
魏大少爷解释,“三十五两是我认为可以出手的价格,实际价格我认为可能会破五十两。”
魏大少爷这话真是包厢里头的几个家主真惊住了。
朱家主问,“沁儿,你为何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