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吉嬷嬷进屋了,一进屋,她就骂:“老爷少爷还在牢里头呢,西院那头倒好,全疯了。你抬戏班我祝寿,你敲锣我打鼓,合着老爷少爷进牢房是个喜事儿不成?”
骂完,吉嬷嬷示意风香和两个丫鬟下去。
待屋里头只剩下魏夫人和吉嬷嬷后,吉嬷嬷摇头说:“夫人,官府的人盯得太紧了,咱们被警告了。”
“夫人,咱们不可动了。”
魏夫人闭眼良久未答,待睁眼,眼泪一串串往下落。
吉嬷嬷正拿着手帕给魏夫人擦眼泪,就听见魏萱的声音,立即,魏夫人将手帕拿过来,胡乱地擦几下,再看着门口。
很快,魏萱就散着发扑进屋,再扑到魏夫人怀里头嚎哭。
魏夫人忍住泪,问:“萱儿,怎么了?”
魏萱抽泣了几下,说:“娘,我梦见我哥他被一个好坏好坏的人用那么长的链子打得他都出血了,呜呜。”
“娘,我哥和我爹是怎么了?怎么还不从牢里头出来啊?”
魏夫人拉出个笑,“你啊,尽说胡话,你哥是谁?咱家是谁?怎么可能被人打啊?”
“那我哥为什么被衙门抓到牢里头啊?”魏萱边哭边喊,“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哥,娘,官府怎么还不把那人找到啊?我哥还得在牢里待多久啊?”
“都几日了,我可担心了。”
“你啊你——”魏夫人给魏萱擦泪,“赶紧回房睡觉去。听春喜说,你昨个儿整宿都没睡。”
“我——”魏萱刚想说自个儿不去睡,可,她看了看她娘红红的眼睛,便按下性子,回自个儿屋里头了。
另一头,几个香干铺的掌柜聚在刘掌柜铺子后头一个小屋子里头说话。
梁氏也在。
刘掌柜先问:“梁夫人,香干坊那头可还好?”
梁氏点头,“我回来的时候倒是没人闹事儿。”
“唉!”孔掌柜叹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杨掌柜答:“好什么好啊,他们今个儿敢闹咱们几个铺子,明个儿就敢闹香干。”
施掌柜点头:“只怕闹完咱们就去闹香干坊了。”
曹掌柜问:“魏家大酒楼怎么样了?”
施掌柜摇头,“商业街中心那两个还好,其他的都不成样子了。”
杨掌柜骂:“这叫什么个破事儿啊!那几个酒楼不是老爷选的人吗?怎么连咱们都不如,愣是管不了伙计了?”
施掌柜说:“商业街那片的酒楼被魏二老爷和魏三老爷霸占了。城北那几个酒楼被魏四老爷和魏五老爷霸占了。”
“魏六老爷来得晚,愣是从魏四老爷和魏五老爷手里头抢走了一个。”
“商业中心那两个,现在五个老爷全跑过去抢了,老太爷的几个兄弟见状,也跑去闹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就给老严和老谢喘了口气儿,可,这气什么断,唉——”
施掌柜说不下去了,孔掌柜也跟着叹了口气。
杨掌柜想骂又觉得没意思儿,他就不吭声了。
曹掌柜问:“明个儿咱们还开铺子不?”
杨掌柜答:“开什么开,说不准这会儿他们就去香干坊闹事儿了。”
这话一落,有伙计在外头喊:“刘掌柜,香干坊的人来找梁夫人了。”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杨掌柜站起来骂,“耗子也没他们偷得快。”
梁氏起身了。
五个掌柜也跟着起身。
六人走到铺子外头,只见秦毅中站在马车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