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本官也觉得!不仅广南西路,而且大宋全境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昨夜,本官无法安眠,一直在后悔为皇上成立大宋皇家银庄,只因本官一着差错,让大宋各地官员钻了空子,本官责无旁贷呀!”
“王大人不必自责!您的功劳皇上看得见,百姓看得见,属下们两只眼睛也不瞎呀!”
“你们看得清清楚楚,本官也心中有数。大宋皇家银庄一石激起千层浪,皇上得了十之二三的好处,却是仍然不满意。而地方官员与商贾们得了十之七八的好处,盆满钵满之后,让本官来背这个锅,本官也认了!可让本官最放心不下的是,让大宋穷人更加水深火热了!本官实在心痛得很!”
孙宏远本是武官,理论并不充分,又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劝说:
“自古英杰也有失策,您的功劳就不错了,何必自怨自艾?”
“可有时,旁人只看见你的过失。而且权力之争正在如火如荼,本官是主动也难,被动也难呀!”
“您的意思是?”
“当前太子殿下正欲上位,皇上要退居二线,各大势力必须重新占位。新旧交替时刻,别看广南西路平静无波,而北方却是乱作一团。内有朝政之争,外有金国觊觎,此时又物价失控,皇上与太子殿下是进退两难呀!”
“只可惜您这位足智多谋的王谏官不在皇上身侧呀!”
“世事皆是事后诸葛亮。如果一月前,本官不来南方,也不会让权力之争发展下去。本官手忙脚乱,别人还在添油加醋呢。唉!本官时常糊涂得不得了!”
孙宏远受了王金羽心思影响,不自信地说:
“王大人一糊涂,属下如何做得下去太守大人?”
“你倒不必前怕狼后怕虎!只要本官大权在手,没人敢动你分毫。朝廷里虽然有林冲被革职,却是太子殿下一手造成,但至少林冲没有生命之虞吧?还有那些抗击辽国有功之大将,都是本官一手推荐上位,也没听说被关进大牢吧?所以,你坐稳你的太守位置,私下没有过分举动,好好治理广南西路,时时有税银送往朝廷,那就没人给你挑刺。”
“还好有您王大人撑腰,否则打死属下也不上位做太守。此后,属下以王大人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否则属下不干太守!”
王金羽好笑。心说,让你上位,本就是要你忠心。你若对本官不忠心,哪有你上位机会?
“你放心!本官堂堂大宋驸马,没有人敢对本官下手!除非他想要诛灭九族!”
王金羽必须给孙宏远打强心针,生怕他一撂挑子,王金羽就得从头再来!
“属下对您言听计从!”
“安心做太守大人吧。皇后娘娘不是也没有反对吗?你是清楚的。”
“属下清楚!”
“记住,不要过贪,对广南西路,以武力压制反抗,以清正收服百姓。一心一意做官,才有好下场。”
王金羽说这话,也不知是教育孙宏远,还是对自己内心邪恶的提醒。
孙宏远估计暂时听不出什么味儿,只顾点头称是。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前面禁军探子来报说:
“王大人!太守大人!前面就是桂州禁军营,请吩咐下一步!”
王金羽为了让孙宏远多出头,便示意他说话。孙宏远却问王金羽说:
“属下还未有个章法,尚需王大人指点迷津!”
王金羽也理解,毕竟自己在一旁,孙宏远必然顾左顾右。王金羽便对外面禁军探子说:
“禁军营可有异动?”
“回王大人!营中似乎躁动不已,声音此起彼伏!”
“哦?是内讧还是同一股声音?”
“应该是内讧!有两股声音叫阵,只怕稍候有流血冲击!”
“妈的!正反二方,可以利用!走,看看去。”
王金羽当先下车,孙宏远跟上。王金羽头也不回地问他:
“调兵符可有携带?”
“正在属下手中!”
王金羽来到禁军营大门口,果然见营里面禁军们乱作一团。双方都有头领对立叫骂,后面各自禁军挥舞兵器呐喊。王金羽只听一人喊:
“你们要反,我们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