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一场误会。海军绝无意冒犯蛇姬,也就是你的母亲。”
花之国皇宫的一处用作接待外国使节的偏殿,华贵的长桌一端,海军元帅斯摩格双手交叉,板着脸解释。在他左右,分别是如今的海军大将克比与贝鲁梅伯。至于二十年前的两位海军大将藤虎与绿牛,很多年前便已经脱离海军,成为了为数不多的三花游侠的其二。还是那句话,如今这个时代,仍然能坚守在海军之中的,确实是少数派中的少数派。
斯摩格沉声道:“你有什么要求,或者赔偿,可以尽管提。我们只有一个诉求,希望能见你父亲林奇,或者你母亲蛇姬波雅.汉克一面。”
所以你们居然还没放弃汉克阿姨的鲜血?!会议桌对面的一侧,挺直背部端庄坐着的花之国公主阿晴大为诧异,这些海军当着芬奇姐姐的面竟然还敢张这个口?
她旁边的气温似乎都陡然降低了一些。芬奇侧靠着椅背,将长腿随意地翘在会议桌上,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玉指。小心地坐在芬奇另一侧的塞尔达好怕她突然翻脸,弹指击出一发岚脚、冲击波之类的回应对面的那些海军……
“还有一位大将呢?”芬奇抬眼瞥向斯摩格,“卡普那老头。死了?”
“注意你的言辞!”斯摩格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大将贝鲁梅伯忍耐不住地喝道,“十年前,海军风雨飘摇,大厦将倾,要不是卡普先生挺身而出,披挂出任大将稳住了人心,恐怕海军的旗帜早就……”他情绪激动,眼眶也红了,“他是真正的海军英雄!绝对不许你对他不尊敬——”
“行了,贝鲁梅伯!”斯摩格打断他,另一侧的克比捂住了额头,轻叹。
芬奇冷笑道:“需要一个快一百岁的老头来撑场面,你们还有脸拿出来说?看样子,你们搞的这么一出,是没有让卡普知道的了?”
“把脸皮放在地上给人踩,低声下气的事情……”斯摩格颓然地叹了口气,靠坐在椅背上,“我们自己来就够了。”
“你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好了!我们要的只是你母亲的几滴血而已,仅仅就只是几滴血……”贝鲁梅伯抹眼泪道,突然另一边的克比猛拍桌面,给对面芬奇旁边一脸呆萌地旁听的塞尔达吓了一跳。克比泪流满面地说:“我们需要他们!那些被石化的旧时代的海兵,没有他们的话,就算是我们,也不知道还能在这个时代将正义的旗帜举下去多久……不是他们需要我们把他们救活,而是我们真的需要他们!为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
斯摩格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对一个年纪远小于自己的,林奇和波雅.汉克的女儿,放低了姿态,悲哀道:“哪怕是让海军并入游侠协会,或者并入龙蛇花联盟,我们也想要这面海军的旗帜继续存在下去……”
“聊得怎么样了?”
偏殿入口传来一道雍容柔和的声音。花之国的女皇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一身绣花的常服如脚不沾地一般飘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海军元帅斯摩格点了点头。阿晴立刻站了起来,娇声道:“母皇~”女皇瞥了眼塞尔达,视线在她白发间的双角顿了一瞬,然后看向为首的芬奇。
芬奇仍翘着脚在桌面,女皇半是严厉半是无奈地盯了她一眼,芬奇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脚放了下来,抬了抬下巴,“玉姨。”说着,站起了身,把主位让了出来,一旁的塞尔达也连忙跟着起身。
“回来就好。你妈妈很想你。”女皇落座,抓着芬奇的手轻轻拍了拍。
芬奇翻了个白眼,然后朝对面似乎有点尴尬的斯摩格等人说道:“我母亲会不会同意,你们又要付出多少,不关我的事。总之,我把你们带到九蛇见人,你们付账。四亿三千六百万贝利,一个硬币都不许少。”
斯摩格、克比、贝鲁梅伯等海军都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相继离开,出去准备前往九蛇的事情了。
即使是在今天这个年代,九蛇也仍然是女人之国。有鱼人岛、花之国两座门户在,在大部分情况下,九蛇都保留着严禁男子入境的传统——既然说是大部分时候,那自然有例外的情况,而斯摩格他们这帮海军以及世界上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时候,显然是不在其列的。没有芬奇的带路,在如今这个时代,他们想强行前往九蛇岛,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征服世界来得容易一些。
走在外面,斯摩格一直板着脸。克比和贝鲁梅伯等人都有些沮丧,以及一点点的放下了心里一块包袱的释然感,也有闲心观察花之国的风景了。
就比如那校场上操练的花之国水军们,训练时的怒吼震人心魄,那是波纹吗?这帮水军,全军都在习练林奇的波纹武道?
许多年轻的海兵有些羡慕地看着。
花之国的水军士兵,现在大部分都出自位于花之国内的军事学院。林奇创办的那座学院,他没有对全世界公开招收学员,学院也并没有正式起名,所以大家都习惯将之称为“游侠大学”或者“百合花学院”之类的。而花之国、鱼人岛、九蛇岛各自都有一座“游侠大学”的分校区,分散着不同的学院——比如花之国这边分校的军事学院,由弗兰奇与花之国水军栋梁担任正副院长;奇珍异兽与植物学院,由传奇的海上战士兼畅销作家乌索普担任院长;等等。
海军们离开后,偏殿内芬奇与女皇说着话。女皇看了一眼略显拘谨的塞尔达,笑道:“不必紧张,孩子。你就是艾斯跟大和的女儿?呵呵……正好,你父母现在应该就在九蛇。”
“我爸爸妈妈?”塞尔达吃惊地抬起头。
女皇点头,“不止你父母,娜美、路飞、索隆……能来的都来了。”她看向芬奇,后者皱眉道:“我爸神神秘秘的,问他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
“你回家就知道了。”女皇一笑,摸了摸芬奇的脸颊,叹道,“你父亲,母亲,为此筹划了很多年……”
“你是指哪个母亲?”芬奇问。
女皇捏了捏芬奇的鼻尖。芬奇扭头甩开,说起别的事,“对了,传送镜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从拉夫德鲁的天山回来,结果镜子居然出了问题,害得我只能满世界乱飞,在南海搭了空列才赶回来……”
“哈哈,你那是迷路了!”阿晴叼着一块干果,发现芬奇瞥来死亡凝视,赶忙乖坐。
女皇叹道:“不止是通往天山的镜子,分校这边的镜子也一样……”她指尖揉了揉额角,“我是不想告状的,但……”
“是林克?!”芬奇眉毛当场就竖了起来,发丝飘扬,“我就知道!只有这臭小子能惹出这种麻烦……”
女皇摇了摇头,“学院里鸡飞狗跳,不得已暂时封闭了所有传送镜。希望能在后天考试开始之前平息下来。”
“好的很!”芬奇揉着拳头往外走,“这样我揍这小子,就是大快人心了,对吧?哼哼哼……”
“阿晴,送送她们。”女皇笑着说。
“我去九蛇玩了!”阿晴拉着塞尔达就跑了出去,追上似乎有些兴冲冲的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