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廷舟走进都督府大门见到满府的素缟时,所有人见到他顿时深色巨变:“都……都督……”
天气尚不冷,他却已经披着大氅,面色微微苍白,身形亦稍稍削瘦了些,周身泛着一股旁人勿近的冷鸷气息。
裴庆在其身边,勃然怒喝:“大胆!谁人敢在都督府放肆!来人,赶紧将这些晦气的东西扔出去烧了!”
宫里派来的人被威慑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是圣上下旨亲设的衣冠冢……”
孟廷舟勾起嘴角,目光森冷异常:“狗奴才居然敢非议圣上了?裴庆,拔了他的舌头,丢到城门口示众。”
裴庆挥了挥手,立刻出现数人将刚才说话的人拖了下去。
那人似乎还没从孟廷舟的话里反应过来,但是却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巴凄厉地求饶着。
裴庆觑了眼孟廷舟的神色,说了句“慢着”,随即拔刀将那人的舌头当场割了下来。
一团血肉飞出几丈外远,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太可怕了!
在场的人都跪了下来,谁也不敢大声喘口气。
孟廷舟轻声咳嗽了一声,神色冷厉地扫视在场的人一眼:“圣上厚爱,本督自是知晓。却不是尔等狗奴才以此为虎作伥的藉口。”
他的眼眸瞥见一抹苏紫色的身影,缓缓抬头,看到姜时晚站在堂前定定地看着他。
月色下的她有些单薄,见到孟廷舟回来似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欣慰。
“你……”
孟廷舟正要抬步向前走,一个身影忽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刘徽宁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微颤:“我是在做梦吗?你真的安然无恙回来了。”
从姜时晚的站得位置看过去,刘徽宁整个身子几乎都隐在孟廷舟的大氅之下。
月色下,两人抱在一起甚是感人。
当着这么多的人,孟廷舟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他扶着她的手让她松开自己:“是,我回来了。”
刘徽宁抬头看着他,眼里微微含着眼泪:“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十来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见孟廷舟细微的不耐烦表情,裴庆在边上说道:“宁夫人,都督这些时日得了风寒,甚是严重,才稍稍恢复一些。”
孟廷舟见那抹身影已然离去,根本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呆着:“徽宁,等我休息够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我会告诉你的。”
刘徽宁见他着实气色不好,拭着眼泪点头:“怪我沉不住气。夫君既然回来了,这段时日就好好歇着。”
“自从都督府船只出事,姐姐和小世子都受了惊吓,恐怕无法好好照顾夫君。不如夫君搬到我那里,由我好好照顾着可好?”
刘徽宁想着自己以这样的理由,孟廷舟总没有理由拒绝吧?
没想到孟廷舟淡淡道:“不必了。”
刘徽宁愕然:“夫君为何要如此?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夫君。”
裴庆在边上颔首:“宁夫人有所不知,都督认床已久,这段时日一直没有休息好,加上感染了风寒。都督睡自己的床才能休息地更好一些。”
“这样……”刘徽宁思忖须臾,“不若我搬到你那里住一段时日,也方便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