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酒楼回到家,等甄弥儿和顾庭之洗漱好,已经不早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甄弥儿赶紧去开门,是顾青柏。
“二哥,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可是有何事?”
顾庭之听到声音,从被他自己擦得乱七八糟的湿发中露出两只眼睛,朝顾青柏挥手,“二哥,你来啦!”
顾青柏失笑,走进去,从他手中接过巾帕,轻柔地帮他擦拭着一头湿发,顾庭之则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让他帮自己弄。
甄弥儿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这世间的血脉亲情真的是一种神奇的,说不清道不明情感脉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那种,那种浑身散发出真心实意的感觉。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三人来到耳房,顾青柏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几天有食客点的菜没吃完,要求将剩下的菜带走,路程远的,直接用的油纸包,路程近的,则借用了酒楼的食盒,将菜提回去后,换了盘子,再将食盒送回酒楼,这样来回折腾太过麻烦。”
“二哥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我想着,我们可以做一些低成本的简易食盒,像油纸包那种,可以直接让客人提回去,不用再还回来的那种。”
甄弥儿因着他的想法,双眼放光,是啊,她之前真的没想过。不论是在村镇还是城里,大家购买糕点打包饭菜,都是用油纸包裹着,再用细绳缠上就好了。
可有些带了汤汤水水的菜是不太方便打包带走的,要不现场吃完,要不浪费掉。
如果能做出一种比较便宜的简易食盒,鼓励所有食客吃不完都带走,那大家点菜时自然不用太过顾及数量,而且印有状元楼招牌的食盒流通出去,无形中也能起到一种宣传作用。
“二哥,我觉得你的想法可行。就是这简易食盒既然是简易的,自然不能同家用的食盒那般费银费材,用的料材既要干净卫生,又要便宜。二哥可想好怎么做了?”
顾青柏摇头:“我只有一些思路,需要三弟帮我画出来,我明日去找个作坊问问,看要花多少银子才能做出来。”
顾青柏脑子还没好,他现在见过的东西都能过目不忘地写下来,画出来。可没见过的东西,他是不会的。
顾青柏思考了一阵,在耳房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以用来做比喻的东西,他让两人稍等片刻,没多久,他从厨房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块长条形的白豆腐。
“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长条线的盒子,稍微扁一些,宽一些,上方这一面是可以打开的,将菜装进去后,将盖子盖起来,不会漏汤漏油。这盒子还可以一个一个叠在一起,不会塌不会洒。”
顾庭之盯着那块豆腐看了几息,歪头思考了一阵,提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食盒,顾青柏点头,“对,就是这种。”
“方盒子内外都有六个面,内里颜色,就白色的,看上去干净卫生。外侧需要放上我们状元楼的名字,画像,地址以及标语。”
“二哥,前面的都有了,标语写什么呢?”
顾青柏也有点愁,再一次体会到,吃了没好好读的亏。
两人在那里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来,顾庭之左右瞟了一眼,提笔写下八个大字:‘三餐四季,食不待我’。
看着这一句,他自己似不太满意,接着写道: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国泰民安。
写完,他放下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两人,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写出这么两句话。
甄弥儿和顾青柏对视一眼,现在竟然都有些习惯了,他时不时地神来一笔,可自己却毫无意识。
顾青柏拍板,两句都用。
‘三餐四季,食不待我’这八个字放在简易食盒背面。
‘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国泰民安。’这十四个字放在提盒背面。
提盒类似于提篮,可以将简易食盒装进提盒里,只需要五个面就好,上面需要两根牢固一些的线,方便手提。
顾庭之按着他说的,很快就将提盒画好了。
画完还将食盒和提盒的几个面展开,分别细画了一遍。方便作坊制作。
甄弥儿看着看着,突然灵机一动。
“相公,二哥,既然食盒和提盒都能做成简易的,那碗筷,杯子是不是也可以呢?外面的集市上,用来装豆汁和果饮的,都是商户或食客自备的碗,杯,要不就是竹筒,但提起来带走极其不方便。”
顾青柏觉得可行,有些食客极其爱干净,觉得别人用过的碗杯,即使清洗干净了也觉得不太干净,尤其是筷子和杯子这两样需要进嘴的餐具。
要是有了简易的,每个客人都可以选择用单独的,用过之后就扔掉,这样既省了来回清洗,又干净卫生,这不就应了食以安为先吗?
顾庭之又按两人的要求画了一副专属于状元楼的碗筷杯碟,不仅简易餐具可以做成这般模样,酒楼里现有的陶氏餐具也可定做成这样的,样式一样,材料不一样。
顾青柏拿着画纸,满意地走了,决定明早醒来,就去找作坊。
甄弥儿搂住顾庭之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一口,“相公,你真厉害。”
顾庭之最喜欢甄弥儿亲他了,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去啃他钟爱的酒窝,没多久,又去咬她那一抹樱桃色,两人的呼吸不由乱了起来。
良久,那双无辜澄澈的眼睛变得黑沉幽深,似掀起了滔天巨浪。
甄弥儿被他亲的晕乎乎地,浑身无力,软成了一摊水。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到了雕花木床上的,只感觉那双温暖的大手不停地撩起了一片火热,给自己温暖。
等疼痛袭来,她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他们俩现在在做什么,自己为何会这般疼。可男人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反应,俯下身子,叼住她的嘴,继续温柔啃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