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要是他真的想杀害小姐,完全可以半路上就将我们三个解决掉,再带着小姐的尸体回去领命!可他一路让我们逃到了这里,又等我离去后才将你迷晕带走小姐,这说不过去,中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琴兰脑子千回百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葛渊抱着的那个孩子不是小姐?那他怎么连自己女儿长何模样都认不出?”
余贵摇头,也想不清其中的关键。
但小姐可能活着的这一念想,支撑着琴兰继续活了下来。
等事情平歇过后,两人潜回京中,暗地里打听外边对这起惨案的说法:兵部侍郎葛渊的妻女在京郊的雁祈山下被山贼所杀,小小的女娃都没逃出黑手。其六岁的嫡子突闻母亲和妹妹的噩耗,一口鲜血吐出,昏死了过去。
葛渊请旨,亲自带了兵围剿山贼,为妻女报了仇,其嫡子被当时任詹事府詹事的颜玖鹰接回了家中。
琴兰乔装来到颜家,同颜玖鹰说明了当时的情形,以及自己和余贵的怀疑。
颜玖鹰沉凝良久,让他们不要声张,暗中寻找线索,也不要与葛瑞祺透露妹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毕竟很多时候,看到了希望再陷入绝望更让人痛苦。
所以,这些年,他们没有和少爷联系,只在暗中搜寻小姐的踪迹,隐隐寻着一些线索到了酉州,接着,再无进展。
两年过去了。
他们听闻少爷被葛渊接回了葛家,因着不放心,又从酉州回了京,在颜玖鹰的帮助下,暗中为少爷发展势力。
好在,那个一直钟情于夫人的张长鹞出面收了少爷为徒,并将他带离了京城,去了酉州。
他们知道,张长鹞肯定是从颜玖鹰那里听闻在酉州发现了小姐的踪迹。
他们一边为夫人错失了这么一个长情的男人感到惋惜,一边算是暂时放下心来。张长鹞的能力强于他们太多,由他来搜寻小姐的踪迹,成功率只会更大。
而他们则全身心地替少爷发展暗中的势力,想着等时机成熟,再将这股势力交于少爷的手中。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与少爷重聚首。
……
夜里,甄弥儿躺在顾庭之怀里,一直沉默着,情绪不高。
顾庭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眉眼,柔声问道:“馒馒,怎么了?”
甄弥儿摇头,又蹭了蹭他的胸膛,不知道该如何述说自己纷繁杂乱的心思。
她只是感慨一个深情的女子为爱一意孤行,却落得了如此悲惨的下场。
又不由想到了自己,但她着实是比这个女子幸运太多。
当初爹和阿娘也不看好她嫁给相公,可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即使家人反对,她也选择了一意孤行。可上天真的待她不薄,她因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过上了现在这种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相公。”
“嗯?”
“我想和你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顾庭之一愣,接着莞尔。
他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又去咬她的唇。
甄弥儿推他:“相公,别闹,这是客栈!”
“馒馒自己招惹的我,转眼就不认账了?”
甄弥儿傻眼,自己啥时候招惹了他?
顾庭之握住她的小手,固定住,继续低头亲她。甄弥儿跟只胖泥鳅似的,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