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两人指控,应该不会有假。
常林神情更为慌乱:“是,我是欠了一笔赌债,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杀了王头啊?”
“你欠了多少赌债?”烈非错投向常林的视线渐渐锐利。
“这……我欠了三十万钱。”常林嗫嚅地道。
“不,不止,他和我们说过,本金是三十万,但他欠了很久了,如今算上利息,要四十六万八千了。”仿佛怕常林溜走似的,方德抢着补充道。
“你!?”常林目怒相视,却没有任何反驳,显然方德补充的信息确有实情。
下一瞬,常林面露一丝狠色。
“咱们三人中缺钱的也不止是我吧。”言语间,视线转向周泰。
“周泰的老泰山患了重病,这几年下来药费几乎弄的他倾家荡产,上次他还同我说,如果筹不到药费,他的老泰山就要被迫断药了。”
常林言语间不敢看周泰,一脸狠色地支撑着说完。
周泰面色非常难看,但却也未反驳,此事无疑是真的。
烈非错凝视周泰:“你的泰山岳父需要钱治病么,一年下来大约要花费多少?”
“大约……要二十万钱。”周泰语气沉重。
二十万钱,七百两银子相当于七十万钱,足够三年半的药费了。
“我……我岳父曾经对我有大恩,我确实一直想要报恩,但我不会为了报恩去杀人,更何况那可是王头!”
周泰神情急迫,下一瞬,视线转到方德:“其实如果单论钱的话,方德也一样,他同我说过,他之前为了家里翻修旧宅欠下了很大一笔钱,又借了一笔钱给他远方亲戚做生意,本以为他的远方亲戚生意成功,不但能还钱,还能帮他把旧宅翻修的债还了,但不想他的亲戚生意失败了,现在人家上门要债,因为他没钱,所以已说过要用他家仅有的田地去抵债。”
方德的神情又怒又悲,但同样没有反驳。
“欠下外债?欠下了多少?”烈非错转动着手中的空扇,也不知是轻松,还是故作轻松。
“欠下了……二十三万六千钱。”方德语气沉重,眼露悲色。
“那你之前借给亲戚做生意的数目是多少?”
“十二万三千钱……那是小人与父亲所有的积蓄。”
加起来总共近三十六万的金额,差不多是七百两的过半。
烈非错缓步开足,在院子中好似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视线却不时瞥向三人。
常林欠下了四十六万的赌债,周泰的岳父每年需要二十万的药费,方德欠债二十三万,更损失十二万,面临家中唯一田产将要抵偿的悲剧。
对于眼前这三人来说,相当于七十万钱的七百两银子,不但是一笔今生未见的巨款,更是一笔急需的救命钱。
所以,杀人劫财的动机……
三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