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这是……”烈非错惊疑的捧着手里及地的黑丝,下意识的扯动一下。
“哇!痛!”头皮一阵刺痛,烈非错确定了这些黑丝的真身。
“不会吧?这是我的头发,怎么变得那么长了?”少年呆愣地捧着长逾及地的头发,这一头黑丝就仿佛长了一百年似地,自脑袋拖到了草地上,纷乱的铺散开来。
少年慌了,他在散落一地的包袱中摸索起来。
“刀……刀……在哪儿呢?”
单身独自外出,烈非错在包袱里准备了几把短刃,以备不时之需。
“呼,找到了。”少年宛如救命稻草般拔出短刃,颤抖的手握住一团激长的头发,刃锋挥下。
黑丝应刃而断,但是让少年想不到的是,那处被刀刃割断的头发,竟然在他惊疑目光下急速生长起来。
不过数息,便又再度长到及地拖散的程度。
“怎么会这样!?”少年更为惊恐,他疯狂的挥舞短刃,一撮撮黑发割落下来。
不过让他绝望的是,被割断的地方即刻长出新发。
就这样,忙活了约一炷香,少年的身边散落着一地黑丝,但他自身那头异长却是一丝都不曾减少。
“呼~~~”气喘吁吁的少年疲累地依在树干上。
“怎么会这样?”喃喃自语的懵懂自问,心神恍惚的烈非错整理混乱的思绪。
白天的那阵莫名头痛,再加上此刻头发异长,少年明白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嗯?莫不是与那个‘太虚元数’有关于?
烈非错想起昏厥前钻入脑中的那个东西,莫非就是因为“它”的缘故。
混乱的思绪流转万千,少年心中生出一个个猜测。
但是无论何种,他都无法证实。
此时,他感觉有些口渴,目光游离,他在散落一地的包袱中找到了水囊。
忽然间,烈非错那头散落的异发飘舞起来,异发延伸着,其中一撮卷向那个水囊。
——呃?
这一刻,烈非错的表情非常精彩,他愣愣地注视着那个被头发圈起,提到自己面前的水囊。
愣了片刻,烈非错下意识的接过水囊……
“……多谢。”
流水潺潺,清波漫漫。
策马少年独行于小流浅岸,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的他,自父母罹难,众亲背叛后,难得出现如此好心情。
少年的腰间缠着一圈厚实的黑丝,黑丝一直连接到他的后脑勺上。
如果不是这份连接,恐怕没人猜得出那层缠绕的黑丝,竟然是头发。
“嗯~~~,有些口渴了。”少年感觉喉间一燥,他身形不动,心念流转间,背后一撮头发无风自舞,头发化作鳞鳞长蛇,探入包袱中。
不一会儿,长发卷着水囊,将之递到烈非错手中。
少年伸掌待水,一饮而尽。
“哈哈,倒也挺不错的。”
自那次异变已经过去三日,烈非错从最初的无法接受,到一步步习惯自身的变化,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那就干脆顺其自然。
事实上,有了这一头异发,平日等若多了一双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烈非错曾经听乡间野闻,得知这世上奇能异士众多,相貌古怪离玄的比比皆是,他不过头发有些与众不同,想来也不用太在意。
水囊饮空,少年环顾眺望,前方有片树林,正好乘凉休息,顺便补充水源。
此次是少年初次单身一人出远门,一路上虽然遇到许多不便,但因此而来的些许苦楚,早已被入目的件件新奇冲的无影无踪了。
背靠在树干上,少年思绪流转起来。
身为太数玄裔,他自知修行之路不可能长久,因此烈非错早就计划好,在明玄圣峦修练个几年后,便以外门弟子的身份递请外派处理俗务。
他并不希望被分到谋个繁华重城,最好是像风海城那样的边陲小地方,那种地方往往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日子应该能过的很轻松。
忽然间,一张严肃的面孔流过脑海。
“非错,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吗?”
“爹?”少年双眼模糊,父亲的身姿莫名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