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当她是默认了,便挽上她胳膊,又道:“嫂嫂真厉害!不过二哥过往瞧着挺精明的一个人,今儿怎么干出了这等蠢事?”
楚宁仍是但笑不语。
瑾王自然不蠢。
只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估摸是以为只要殿下还没有从宫里出来,她就不可能猜得到殿下是因何出不来吧。
想来瑾王是忘了,叶总管可是皇上千挑万选放到殿下身边的。
即便她犯迷糊,叶总管也会拉着她的。
所以她猜殿下至今都还没有从宫里出来,也并非是完全被人牵制在了宫里,而是相信她这边出不了事,顺势在宫中配合做场戏罢了!
而后瑾王府里,君瑾阴鸷骇人的目光在钟离跟那一堆大箱子间来回徘徊了几度后,刚要开口问钟离近来觉得身子如何了,就听得钟离愤愤道:“此前我还以为性情骤变后的楚宁有多厉害呢,却原来也不过如此!没有太子陪同,她都不敢出东宫一步了!”
君瑾拧拧眉,没有立刻接话。
直觉告诉他,楚宁这并非是不敢在没有大哥陪同的情况下来他瑾王府,而是知道的可能远比他以为的要多!
另外……
离儿此时的语气跟状态,都与以往有所不同……
在他微微眯着眼盯紧了钟离瞧的功夫里,钟离又道:“左右此前楚宁用在我身上的那些药也都是出自东宫的,而东宫的药又都是宫中送去的,说起来也有殿下的一份,就算我此时收回了楚宁退回来的这些黄金,也不算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乌梅,着人将这些箱子抬入我房去。”
“是,不过王妃……万一您的病还没有好到我们以为的程度,此后又发病了呢?”
对上钟离乌梅的提问,君瑾脸色微微一变。
在他弄清楚钟离一族的真正财力,再设法全部据为己有之前,钟离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但钟离听后却是抿嘴一笑,十分不以为然的道:“乌梅你素来精明,怎么此时也犯起了糊涂,之前楚宁每一次送药给我时,可都是附带了药方的,而我早就命谦从那些药方着手去仔细研究我的病了,虽说在他医术远不及楚宁的情况下,肯定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究明白,但是托楚宁的福,我的病与从前相比已经好很多很多了,即便此后再有不适,有谦也足够了!”
“是……”
钟离乌梅压下少许担忧再度应罢,就招呼着把那些箱子抬回来的人将箱子抬了出去。
这期间,君瑾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那些箱子好几眼。
但他的心思却不在那些箱子里的黄金上,而在钟离一族的老族长此前在信中许给他的八千万两黄金上!
而其提出的要求是,他的长子必须是钟离所生,日后他得势后也必须封钟离为后!
虽说那两点都违背了祖训,但只要外祖父跟舅舅能帮他拿捏住父皇,助他顺其自然的坐上储位,那也不是不能为!
反正规矩是人定的。
老祖宗都已经死那么多年了,没有人会因为两道几百年前的圣旨冒着满门被诛的风险来冲撞新皇的。
毕竟他日后是不可能立钟离的孩子为皇储的。
因为钟离一族太过神秘了,不好拿捏。
而他此前没有立刻回信,是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还远没有到能让钟离怀孕的时候。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父皇已经中毒了。
一旦父皇倒下,无法再上朝了,他想把大哥拉下太子之位就只是时间问题。
故而即便楚宁此后不会再来他府上了,他也可以在把大哥拉下太子之位后,用大哥的性命来威胁楚宁从了他!
思及此,君瑾压下心底生出的几分激动,拉起钟离的手,放柔了语气说道:“你既如此信任谦的医术,我也就不传太医来为你调理身体了,就让他为你好好调理一番吧,以便此后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后,能够顺利诞下健康的麟儿。”
钟离缓缓眨了眨眼,半晌才无比兴奋的问:“殿下这话是指我不用再服避子汤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