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出奇的静。
想听听莺啼,虫鸣也成了奢侈。
苏甜两三步一停顿的走着,眼睛不时看看周围,心里害怕极了。
忽然平地起了一阵凉风,有东西往这边飚射。
“哗哗……”
“啊!”
苏甜吓得把手里的灯笼朝前一甩,抱着头,转身就往回跑。
“别害怕啦,那只是被风吹落的枯叶。”沈重锦从树丛后走出来,捡起被遗落的灯笼,塞到她手里。
苏甜一颗心跳的紊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显然被吓坏了。“谢谢你!我方才一着急就把灯笼丢了。”
“明明害怕黑夜还要独自出来,你这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苏甜奇怪的看着他,这家伙怎么突然就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沈重锦浅浅一笑,温和的如初春暖阳。
“我真的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你不讲理的时候也真的不是个好货!
苏甜忍不住腹诽,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唯恐说错又惹他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大的正人君子。”
沈重锦笑意凝固,脸色刷的就沉下来。
这丫头又在敷衍他。
苏甜见他脸色不好,识趣的退到一边。
沈重锦脸色又沉了沉。
这丫头不仅敷衍他,还想和他保持距离。
“我是只吃人的老虎吗?”
苏甜摇头,“不是!”又在心里补了句:你是匹会咬人的狼!
“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苏甜笑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重锦的脸再次沉了沉,冷声道:“不是要给我烧水吗?你前面带路。”
……
“沈重锦你真厉害,竟然会劈柴!”
“沈重锦你真厉害,竟然会生火!”
“沈重锦……”
男子做事麻利,苏甜乐的插不上手,亦步亦趋的围着他转悠,眼睛亮晶晶的,嘴上叨叨的忙个不停,却连柴也不曾帮忙捡一根。
沈重锦劈柴,生火,一气呵成。把铜壶里蓄满水,放到红泥火炉上,又找来两个小兀子放在炉子旁边,招呼苏甜过来坐下。
苏甜扫了眼挨在一起的小兀子,客气的推辞,“不用了,我还不累。”
沈重锦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勉强,默默添了一把柴火。
红艳艳的炉火欢快的跳跃着,为他矜贵如画的脸添了几分暖意。
苏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越发舍不得移开眼。
这家伙真俊,也不知将来便宜哪家姑娘。
“沈重锦,你成亲了没?”
苏甜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不妥,紧接着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就不用回答了。”
沈重锦取来一根烧火棍,勾了勾快要熄灭的柴火,怪异的看着她,不语。
被他这样看着,苏甜还以为脸上沾了脏东西,拿过一盏灯,借着水缸一看,脸上白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