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漆黑的房间。
他的双眼,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给他提供着模糊的视界。一间狭小的,没有任何赘余的,如同某个魔方的内侧的房间。
激活塔外部的某个机关后,他就来到了这里,没有任何中间的移动过程。
有种违和感。按常理来说,进入密室的机关不应该暴露在外界能够接触或者直接观察的位置。
雇主与塔之间必定存在联系……
信息又一次强制浮现,打断了他的思考。
“道路。”
“遵命。”
他知道雇主不会受到自己这边的任何回应,用戏谑的口吻回复着脑内的信息指令。
仿佛自己是某位皇帝的弄臣。
太苦笑一声,向着信息指示的位置前进。
他轻抚某处地面,再次传入自己的思想,一方不到半米宽的深井显现出来。他缩进身体的关节,让自己头朝下钻入井中,四肢以常人无法达到的扭曲角度运动起来,像一只蜈蚣般向着下方深入。
……
此时,外部,毁坏的原广场上,一队全副武装的漆黑人形在爆炸的余波中现身,走向塔的大门。
门里的工作人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倒下了,全身的骨骼与身下光洁漂亮的瓷砖一并碎裂。
“完成任务。”
某个面甲下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
“在狩猎者到达之前。”
入侵者们冲入塔,四散开来。死亡从下向上染黑了塔。
……
太在垂直向下的井中爬行着。
根据体感,他已经下降了至少两百米。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在塔的内部或者地下吗?他的大脑里并没有相关的信息。
井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但太依旧时刻紧绷着神经,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意外?自己能采取什么行动?他的大脑一只高速运转着,思考着种种可能的状况。
突然,下方不远处,一道白光亮起,从侧面照入了井。
原本一直是全部密封的井侧面出现了一小块铁网。
太停下了爬行的手脚。
他的大脑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到仿佛刻在DNA里的,危险的感觉,恐惧的感觉。不是通过五感,而是像一阵无形的电流一般直达大脑,令他的全身僵死。
他将目光聚焦于铁网的一个小孔上,看见了外面被照亮的巨大的空间,和空间下方的纯白平台。
有个男人突兀的站在下方的平台上。
漂亮的白金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出席晚宴般的端庄站姿站在灯火通明的平台的中央,好像他身上正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正装。但那当然不是什么正装。贴身的纤维上泛着的冷酷光泽昭示着这件服装在身上的意义便是让主人能够干脆,利落的行动,
太熟悉这种突兀——
“呀咧呀咧……我原本只是想清理一下害虫……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大一只老鼠啊?”
男人缓缓踱步向前,仿佛为了配合自己戏谑的口吻,还伸出手指假装扶了扶护目镜,仿佛那是一幅古典样式的金丝圆镜。
“何必从那种黑漆漆的小路走呢?明明我都站在这里欢迎客人了。我家主人可是很热情的,特意嘱咐过我对来访者要好好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