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莺是馥泉殿的掌事宫女,只有百乐公主进宫暂住馥泉殿时,她才临时侍候,与元晚河的接触并不多。所以肖莺的死,对于见惯生死、受尽磨折的元晚河来说,并不算一件特别触动心神的事。
但让元晚河不能忍的是,有人可以随便对她的寝殿做手脚,拿她身边无辜的人开刀,嚣张得很嘛!
她说:“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可是老半天车也没备下来,因为可怜的车夫被禁卫军抓走一番折腾,受了生理心理的双重刺激,这几天无心驾驶了。
没车怎么办,总不能走去皇宫,哦,是单腿跳到皇宫去吧……
临时从市集上雇车夫也不靠谱,皇宫也不是随便一个车夫随便赶着车就随便能进去的。
小粒儿建议,从隔条街的越王府借个车夫。
元晚河觉得这个建议甚好,于是派小粒儿前往借车。
越王大哥很慷慨,不一会儿连人带车一起送来了。
坐进越王府豪华宽敞的马车里,元晚河瞬间感觉到这才是权贵的派头。反观自己母亲留下来的那辆古董老车,漏风漏雨不说,跑快了还吱嘎吱嘎地晃悠,似乎随时都会就地散架。
不过越王府这辆马车,从做工、用材来看,少说也要上万两银子。元晚河算算自己手头的钱,除去府里日常开销和在仙伶馆的花费,今年的收入全都拿去贴补东大营和陵阳县了,她现在是穷得铃儿响叮当。
好车果然跑得快。元晚河心里的帐还没算完,就已经到天徽殿了。
小粒儿前去通报,请求觐见。不一会儿曲苟出来回话:“皇上宣百乐公主觐见。”
之后,曲苟看到了让他惊诧不已的一幕:
百乐公主从马车上单腿跳下来,单腿往前蹦跶,又单腿跳上台阶……
她平衡能力和腿力甚好,跳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居然不歪不倒不喘。
等她跳到曲苟面前,曲苟才回过神来,赶紧吩咐两个小宦官:“把公主扶好咯!”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能跳。”元晚河轻盈地越过高高的门槛,自个儿跳进天徽殿里去了。
元尧在同苍阁里批阅奏折,听见一阵奇怪的脚步声,抬头便看见元晚河单腿跳进来了。
他正想问“你在干嘛”,她突然猛跳几步,冲过来砸进他怀里。
“啊累死臣妹了,做残疾人真不容易啊!”元晚河扒着他的肩膀,气喘吁吁。
元尧伸手将她揽住,笑了起来。她偶尔这样没大没小,让他觉得还挺新鲜。
“听说你脚崴了,严重么?”他问她。
元晚河离开他的怀抱,在他身旁坐下来,左脚毫不客气地翘到他的大腿上,揭开袜子,露出一只紫胀紫胀的大象脚。
元尧皱眉:“这么严重?”
“已经好多了,肿消了一些,没那么痛了。”元晚河噘着嘴,甚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怎么搞的?”元尧心疼地问。
元晚河沉默了一下,严肃道:“臣妹要向陛下坦白。”
“坦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