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岚扯出个微笑,说道:“两位大哥,麻烦帮忙通传一声,我是昨天火车上跟池先生在一起的人,这是池先生的怀表,落在我这里了。”
说着,程岚岚掏出了昨天在池庄遇怀里顺走的一块怀表。
保卫员一看,确实像老板随身带着的东西,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程岚岚,有些疑惑。
这姑娘单看脸倒是也挺好看,但这打扮也太村姑了,寒酸的不行,怎么会跟自家老板扯上关系?
但稳妥起见,两人还是让程岚岚在此等候,他们拿着怀表进去通传一声。
程岚岚表示了感谢。
等了好一会儿,昨天在火车上见过的,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正出来了。
“这位姑娘,昨日多谢相助。”
大正看着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但一来,就冲着程岚岚拱手道谢。
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本来应该好好款待姑娘的,只是现在家里比较乱,不太方便,这些钱,姑娘拿去,就当谢礼了。”
说着递过来一个钱袋子。
程岚岚明白了,这是不欢迎她。
虽然心里有些郁结,但也没有办法,她现在连池庄遇的面都见不到。
她接过来钱袋子,能感觉出来很有分量,池家果然出手阔绰。
正好她分没有,先应应急吧。
“那我就收下了,多谢。”
“是我们该谢姑娘才是。”大正看她这么识时务,也不纠缠,也笑了出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大正回了院子。
卧室里,池庄遇现在还没完全清醒,一名身材纤巧削细,旗袍打扮的女子站在窗台前。
那女子生的一张芙蓉秀脸,风姿绰约,手里握着那块怀表,眉心微皱,藏着些看不懂的情绪。
一会儿,卧室门响起,大正回来了。
“她走了?”旗袍女子开口就是吴侬软语的调子,很是好听。
“回白姑娘,已经打发走了。”
“嗯。”
白茉莉放心了,刚刚听说有位姑娘拿着怀表来找池庄遇,她心里猛地沉了沉。
这表他可从来没有离过身,怎会在一名女子手里?
还是一名据陈洋和保卫员,都说长相还不错的女子身上。
所以她以扰了池庄遇休息为由,让大正拿了些钱把她打发走了。
她回身走到床前,目光沉迷的看着躺在那里的池庄遇,倏忽之间,眉眼又染上一抹伤感。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这么放肆的看着他。
池庄遇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原本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此刻也柔和了些。
紧紧闭着的那双眸子若是如往常一样睁开,必定是黝黑中淬着冰的,让人看了就心底生颤,不敢对视。
即便是昏迷中,他的眉头也是蹙着的,让人想要将他的眉心抚平。
白茉莉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可才刚刚碰到他的额头,白茉莉的手就被狠狠攥住。
她轻哼一声,对上池庄遇那双锐利的眸子,消瘦的肩膀微微瑟缩。
池庄遇松开她的手腕,闭眼皱了皱眉头。
“池先生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大夫过来。”
“你刚刚在做什么?”池庄遇闭着眼沉声道。
“我……我想看看池先生您还发不发热。”白茉莉有些惴惴不安道。
“把陈洋喊进来。”
“是。”白茉莉垂下眼帘掩盖住失望之色,走出了卧室。
陈洋进入卧室后,池庄遇交代了许多事让他去做,最后,他顿了顿,语气生硬的问道:
“我的伤是谁包扎的?”
程岚岚扯出个微笑,说道:“两位大哥,麻烦帮忙通传一声,我是昨天火车上跟池先生在一起的人,这是池先生的怀表,落在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