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信并非咄咄逼人的性格,但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他是绝对不能忍的。
年轻,资历浅,公司小,资产少,这些都不是必须谦虚的理由。
实力才是唯一标准,有实力哪里都受人尊敬,没实力就像这位严总一样,等着公司破产,被市场淘汰吧。
严总虽然没有当场发飙,但气得不轻。
旁边一人打着圆场说道:“说句公道话啊,严总好歹也是宝鸡钛行业的知名人士,公司破产也是被环评拖累,他为了自救想尽办法,头发都急白了,还有心脏病……”
合稀泥的和事佬来了?
心脏病都来了,这是我弱我有理咯?
陈有信看过去,还是不认识。
对方连忙自报家门:“我是东方钛业的,我是同行,但不是来捣乱的。”
陈有信最讨厌蔫坏的人,他宁可得罪一群真小人,也不愿意结交一个伪君子朋友,那些将“说句公道话”当成口头禅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混子,或者心思不纯,更何况是行业口碑不好的东方钛业?
平常就叼的不行,各种店大欺客的恶行被诟病无数,这时候装什么好人!
陈有信厌恶说道:“你要是同情心泛滥,怎么不帮严总的公司技术升级?你们东方钛业天天吹嘘自己行业第一,为什么不分享技术,帮其他同行跨过环评门槛?在我这儿装可怜,倚老卖老,有意思吗?一切都是市场说的算,谁干不下去就回家带孩子!”
好家伙,东方钛业的这位也炸了,呼吸急促,怒目瞪着:“你说什么?”
陈有信回瞪对方,大声重复:“我说,你们谁干不下去的就回家带孩子,跑我这里找不自在来了,是我求你们来的吗?你们的邀请函呢,谁给你们发的请帖?”
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口如毒蛇的陈有信,终于激怒不少羡慕嫉妒恨的同行。
有人嘀咕暗骂几句,摇头就走。
有人风言风语,阴阳怪气:“看样子,陈总打算统一全国钛行业,当武林盟主啊。”
“今天钛金行业协会的几个重要理事都在,要不当场开个会,把行业主席的位置让出来好了。”
“算啦,我们都回家带孙子吧,市场还是他们年轻人说的算,陈总的锋芒太耀眼,刺的我眼睛疼。”
“张总,刘总,你们首钢宝钢也别生产钛了,回头把项目砍了,全国的精钛细分类啊,只有陈总他一个人能吃。”
“哦嚯,一年才几百吨的产量,也不怕你吃撑了?”
见陈有信发火,成为众矢之的,首钢那边的负责人赶紧过来低声解释:“他们的邀请函都是发给钛金行业协会的,实在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审核不严。算啦,你今天开业图个吉利喜庆,消消气,不和这帮人一般见识。”
陈有信冷笑:“原来是行业协会啊,难怪这么拽,以为抱团就可以欺负新人?他们想全行业封杀我吗?”
不可能封杀,高纯度精钛锭的市场太大,这是一个供不应求的巨大市场,再加上钛金行业协会诸多理事和会员企业今年刚刚破产,都快名存实亡了,怎么可能封杀得了陈有信?
新人入会必须发个大红包,夹着尾巴做人,到处拜山头,给谁谁谁哪位大佬上供,这些旧社会丑陋的恶习让陈有信非常反感,他今天才发飙硬怼这些人。
果然,现场只有这帮行业协会的人在带节奏,给自己加戏。
可首钢,武钢,河钢等几个综合大钢企的代表都没有跟风,显然默认站在陈有信的这一边。
闹着闹着没意思了,声音变小很多,陈有信知道他掌握了局势。
“都说完了吧?没人想说,我就说了。”
陈有信竖起三根手指头:“第一,你们诟病的产量,今年我刚起步,精钛锭只能生产500吨,明年我扩大规模,可以做到至少1万吨,这个规模我能在行业里说得起话吗?”
众人哑口无言,这已经不是说的起话了,完全达到行业大佬的门槛,和东方钛业一样可以横着走。
陈有信说:“第二,我要重新制定钛金行业的标准和规矩,适当时机放出一些技术,帮助同行减少环境污染,让整个行业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