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血光自我胸口爆发而出,而与之一起爆发而出的,还有一股炙热的气浪。
“这是什么东西!”
身后传出了那老鬼的惊呼声,而几乎是惊呼声响起的瞬间,我便感觉到浑身一抖,却是原本抵住我后心的拐杖瞬间被收了回去。
当拐杖离开我的后心后,我顿时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当即浑身一抖,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向前扑去。
我一头扑倒在地,随即一脸惊愕的看向了胸口。
就看到,王寡妇给我的那块玉佩,此刻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它自主漂浮在我的胸口,不仅散发出血色的光芒和炙热的气浪,隐约间,我似乎都听到一声声咆哮自玉佩内传出。
“这玉佩内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我一脸的惊愕。
就看到,原本被封印在玉佩内的那滴血珠,此刻已经涣散开来,它不再保持原本血滴的形状,而是散落在玉佩的每一个角落,将玉佩彻底染成了血红色。
而那炙热的气浪,似乎正是那滴血散发而出的。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血芒中响起,那声音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淡定与从容,而是充满了惊恐,我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那千年老鬼竟然被这道血芒给逼到了角落里,此刻正举着拐杖,拼命抵抗呢。
血色的光芒就仿佛一道光幕一般,想要将千年老鬼笼罩,但这毕竟是一尊千年老鬼,甚至已经极有可能快修炼成鬼王了,道行自然是有的。
就看到,它手中持着拐杖,浑身的死气与阴气尽数汇聚在了拐杖上,阴气与死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浓雾,此刻,正在与那道血色的光芒不停的碰撞。
一时间,就听‘噗呲噗嗤’的声音不断响起,那黑色的鬼气就仿佛是一块肥肉,而那血色的光芒就仿佛被烧红的烙铁一般。
肥肉与烙铁之间的碰撞,结果可想而知。
黑气的死气不断的被腐蚀,被消耗,而血色的光芒却越来越炽盛,到最后,千年老鬼彻底被压制在了角落里,只能死撑,一动都不能动。
“小子,你胸口戴着的是什么东西,快取下来扔出去。”千年老鬼对着我嘶声大叫。
此刻的它,面容极其狰狞,一头长发更是犹如无根的野草一般,在四处乱甩,时而触碰到那血色的光芒后,便‘噗嗤’一声,化成了一缕黑烟。
且在头发触碰到血色的光芒之际,隐约间我还听到一声历叫自头发内传出,就仿佛,它的每一个头发内,都寄生着一个厉鬼一般。
下一刻,我忽然就心头一跳。
因为我想起来这个千年老鬼是谁了。
前些年,师父喝醉了曾跟我吹嘘他年轻时超勇,曾经追着一个千年老鬼跑了大半年,那千年老鬼一头长发,每一个根头发,都代表着被它吞噬的一个鬼魂和生人魂魄,而它满头长发根本就数不胜数,可以说,被它吞噬的厉鬼和生人的魂魄,早已不计其数。
这样的千年老鬼,道行自然是极深的,而我师父不仅吹嘘他追着这千年老鬼打,还曾说,自己只用了一招,便灭了那老鬼半头的长发。
师父最后还说,那千年老鬼名为青丝老祖,但当时我只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喝多了,跟我吹牛逼的,哪里想到,这青丝老祖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此看来,我师父似乎也并不全是吹牛逼啊,至少,他真的追了这老鬼一个多月。
不过,到底那一招是不是真的打没了青丝老祖的半头长发,就有待商榷了。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那玉佩就真的能把老身怎么样?”它对着我一声历叫:“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老身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害怕气息暴露,将阴差给引来,你若是把老身逼急了,那老身就算拼着把阴差给引来,也要跟你玉石俱焚。”
它的话让我眉头一皱。
它说的没错,此刻,这千年老鬼看似是被压制住了,但我能感觉到,它并没有使出全力,甚至都没有主动攻伐,只是在被动的防御。
但如果我真的将玉佩给扔掉,那么到时候就再没有东西可以制住它了,到那时,不仅是虎子的奶奶,就算是我,包括小倩和虎子,都变成了板上鱼肉,岂不是任它刀俎了?
一念至此我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青丝老祖,晚辈也并不想和你发生冲突,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你想要夺舍我朋友奶奶的肉身,我自然要阻止你,不然,我在我朋友那无法交代。”
它闻言眼珠子一转,随即低声说:“你认得老身?”
“家师曾提起过前辈。”我淡淡说道:“家师曾说,在所有阴魂厉鬼之中,青丝老祖的道行最深,行事也有底线,可谓是鬼界的楷模,且麾下还有无数小鬼誓死追随,我师父说了,前辈您可是有资格开山立派,成师做祖的。”
“张渡厄真这么说过?”青丝老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我闻言点了点头,说:“当然是
真的。”
“没想到,老身在张渡厄那个牛鼻子口中,评价竟然这么高,也不枉老身当年没有催动万鬼嚎哭大阵,放他离开。”
听到它的话之后我松了口气。
我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在给它一个台阶下,毕竟谁都爱面子,一个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道行极深的千年老鬼了。
我这么说,算是给足了它面子,此刻它收手离开,面子上也不算太难看,而它自然也不想与我死拼,毕竟它已经纵横阳间上千年,若是被阴差给拘了魂,那上千年的修为可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它干脆就坡下驴,顺着我的话茬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如此,那老身也就不好再难为你一个小辈了。”它满头飘飞的长发慢慢垂了下来,身上鼓荡的阴气与死气也逐渐平静,就听它继续说道:“你且将这血芒撤下,老身这就离开。”
我闻言点了点头,但随后便是一怔,因为我忽然想起,这个玉佩我他么不会操控啊!
我草,这岂不是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