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离闻言便更加地发奋地练习,她以后还要手刃无为真人和秦双晗,但这一点的前提是她足够强大到能与他们匹敌。
这是她欠了苏白羽的因果,就只能她自己来还。
但习剑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宋惊鸿对她说,她之前没有任何剑法基础,也不用着急去领会剑势剑意等这些复杂的东西,随着修为加深,这些领悟慢慢也会水到渠成,她如今的当务之急,只是熟悉剑招。
于是骆青离每日便拿着那把重剑比划挥舞,每一个招式都要练上成千上万次,渐渐也就熟能生巧,能将剑谱上的动作都连贯起来。
此外,另外几部功法以及自身的修练骆青离也没有落下,只是要学的东西多了,其他的进展自然也就慢了。
炼体术的药浴还需要继续再泡两年,她需要的药材在玉蟾宗宗门坊市内都能买到,只是在骆青离在托外谷几位打理洞府的筑基修士买材料时,他们的态度却十分轻慢。
“骆师叔,我这儿实在腾不开手,不能给你跑腿了。”
“骆师叔,山脚下就有去往内门坊市的传送阵,你自行去吧。”
“师叔你这整日窝在洞府里也不是个事,还是出去走走吧。”
听到这种明显不走心的敷衍借口,骆青离微微沉默了一下。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眼中的不满不屑连遮都懒得遮掩,若非她还是师父的弟子,只怕他们连句话都不想跟她讲。
对于他们的态度,骆青离也只是一笑了之,这些人既然不待见她,那她不去理会就是了。
她原本只是因为对玉蟾宗还不熟悉才拜托他们,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骆青离什么都没说,直接去了山下传送阵。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出声道:“她这么好说话?不会回头就去和师祖告状吧?”
丁香扯扯嘴角轻哼一声,“就算她去告状也无所谓,我们都在忙,确实脱不开身,这理由也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再说了,受了委屈就去长辈那里哭鼻子的,才更让人看不起!
骆青离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说他们想多了。
就算她不说,难道师父会不知道?
吹雪谷内的一切都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瞒得过师父的眼睛?但她偏偏不管,也放任这种情况,甚至这状况还是师父一手促成的。
当初刚来吹雪谷的时候,宋惊鸿就曾放言要他们几个给骆青离打杂,这种事无疑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若是心眼小些的,自然就记上了,时不时给她使点绊子也就是正常的事。
宋惊鸿大约是想给她的生活增添一点小情趣,她要是去告状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
不过就是这种小儿过家家的小打小闹,她丝毫没有放心上。
去坊市熟悉了一圈,买到了需要的东西,骆青离又回到了洞府里。
一直悄悄留心她一举一动的几个筑基弟子们见她真的没去宋惊鸿那里告状,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是嗤笑。
“果然是个窝囊的!”
骆青离可不知道他们给自己下了一个什么定论,她的日子已经变得忙碌而充实,白天学阵练剑,晚上就打坐修炼,每隔三天,还要去伏冀真君那里听课挨骂。
第一次去的时候,伏冀真君就将已经打造好的一把银光长剑给她,这银光剑看似轻薄,拿在手中的份量却极沉,剑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剑身银亮,刃如秋霜,泛着淡淡寒光,指尖轻弹,还能听到铮铮嗡鸣。
骆青离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剑,拿到后更是爱不释手。
“你修为尚浅,发挥不出法宝的威力,所以这把剑只是极品法器,等到你结成金丹后,若是依旧觉得此剑趁手,本君也能再给你在原有基础上铸炼为法宝。”
骆青离拱手拜谢,“多谢伏冀师叔。”她看了看手中的银剑,又问道:“师叔,这把剑有名字吗?”
伏冀真君淡淡抬眼,“你的剑,自然是留着你自己来起名字。”
骆青离沉吟片刻,想了想道:“沉霜,叫它沉霜剑。”
沉霜有了名字,骆青离便将它收好,开始听伏冀真君讲解阵法,每次到这个时候,薛策也会同来,用他的话讲,他这是学而不厌、温故知新。
但毫无疑问,和薛策一起听课,挨骂受训的永远都是她。每到这个时候,薛策都会用那双桃花眼斜睨她,唇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骆青离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他就是来故意看自己笑话的,心中暗道这人果然性格恶劣,难怪韩瑾瑜每次提到他的时候都这么咬牙切齿。
但是外界的因素几乎影响不到她。
有没有天赋这回事另说,如今既然有了厉害的阵法师父和良好的学习条件,可以开始系统地学习了,她也想尽量学好,哪怕没有这方面的潜力,能够多少了解一些,也绝对没有坏处。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度过,转眼之间伏冀真君说的三月之期已到,骆青离在认认真真学了三个月阵法之后,也终于到了要验收的时候。
这一日,骆青离早早地来了青焰峰,薛策已经坐在凉亭里了,见她过来了,不咸不淡地抬了抬眼皮。
“薛师兄。”骆青离淡淡打过招呼。
薛策打量她一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
他明明长相普通,却总能让人忽视他的样貌,不自觉被那双桃花眼吸去注意力。薛策看人之时,眉眼间总隐约透着一股子邪劲,却不同于世俗流气,更像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傲色。
不过想想也是,上品火系天灵根,有着元婴期的师父,自己也足够努力,仅仅十九岁便筑基成功,还通晓医理阵法,是全玉蟾宗公认的天才,确实有值得高傲的资本。
伏冀真君在场之时他或许还会有所收敛,可如今只单单面对她时,薛策却连一句话都欠奉,将之无视得彻底。
骆青离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只安静立在一旁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