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儒圣老先生,你看我师父他。。。”被称为王富贵的少年,有些难过地望向老者。
“富贵啊。”老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西楚那个老家伙,拥有自从孔家宣王之后的八分儒圣气象。在黔东城被围剿兵解之后,我得六分,谢宣那小子得二分。”
“再加上那小子本就有二分,合得四分。”老者说道,“我与他已经是六四开,故而谢君豪这家伙日日嫌弃我这儒圣。”
“是半个。”谢君豪出声打断道。
“日日嫌弃我这半个儒圣。”老先生无奈改口,看向王富贵道,“如今一分赠与了你,你已经是得了极大的造化,有些东西,命里无时莫强求。”
“儒圣老先生,你就再帮我说句好话吧,求你了。”王富贵央求道。
“是半个。”老者无奈说道,“富贵啊,你们家的望气术你已经学了两三分,看不到谢君豪那小子头顶之气吗?”
王富贵摇摇头。
“我也曾想鞭策他,去与那万卷争一争,就当这六分气运是他存在我这里。可他就是不乐意。”老者无奈道,“可他就是倔。”
“我可不倔。”谢君豪接过话语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我少年之时,尝不自矜,以诗仙为骨,剑仙为脉,酒仙为血。最终只能学到李鹤时的三分诗酒剑。若不是之后,以宋苏忠公的章为皮,给绷住,怕也是成了个四不像了。”谢君豪笑道,“如今还是个无魂无魄的家伙,空有一身躯壳罢了。”
“我若真是敢凤歌笑孔丘的楚狂人李鹤时,这历史长河那么多仙你这半个儒圣都不配我骂的。”
“师父,你那么狂,你咋不敢去跟谢宣争个高低呢?”王富贵弱弱问道。
谢君豪却也没再纠正王富贵对自己的称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富贵,你知道谢家大小子,和谢家的谢宣有什么区别吗?”西蜀儒圣问向王富贵。
王富贵想了想,道:“这个。富贵可能讲得不好,还请师父原谅。”
“先说来听听。我在这你还怕他打你不成?”西蜀儒圣笑道。
王富贵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师父谢君豪豪迈威武得就像是关东大汉,肌肉坟起,手持铁绰板生刮铜琵琶,于长江边上,高唱大江东去。”
“而那谢宣先生,却是儒雅秀气得如江南少女,玉手纤纤,轻握红牙板轻敲击象牙笏,在西湖断桥上轻歌柳岸晓风。”
“不错不错,富贵你把你家的望气术和寻龙术又磨炼得精进了,总结得甚得我心。”西蜀儒圣笑吟吟地抚摸长须说道,“谢宣那小子,是秀气了些。”
“可惜了我师父与谢宣先生同一个时代。”王富贵有些黯然道,“一个时代只能出一个儒圣,这一代的儒圣,被认为是那儒剑仙谢宣先生。”
“是啊,一如钱唐杜麟少与杜牡之。”出自西蜀的老者也若有所思道,“不过自钱唐诗圣儒圣杜麟少之后,后面的儒圣越来越水,轮到我了居然堪堪能当半个。”
“你也就配杜逋的一根脚毛。”谢君豪毫不客气地对着这位老者说到,“你若真能到杜逋的水平,我还真不敢骂你,必当扫榻相迎。”
老者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与历史长河中的明星同时代,既是有幸,又是悲哀。
有幸的是,见证了星辰的璀璨。悲哀的是,自己的光芒很有可能被那明星的璀璨所掩盖
一如老赵上辈子的维度,当年《霸王别姬》里命运蹉跎的程蝶衣会面《南海十三郎》里一生沉浮的江誉谬。
又如同诗人黄凯芹可惜了与歌神张学友一个舞台。
还如声音妖媚夺魂的关淑怡,碰撞上了仙气飘飘的王菲。
第一只有一个,而人们大多数只会记住第一。
“可惜了啊,可惜了。”王富贵故作老气,摇头晃脑地说道。
“他当儒圣,我有什么好可惜的。”谢君豪拿起那笈侧边不起眼的铁剑,抚摸道,“一个时代总是需要一些不那么耀眼的去衬托那些耀眼。一如李隐易山之于李玄李鹤时,也如杜牡杜牡之之于杜逋杜麟少。他是儒剑仙,我是酒剑仙。”
李隐之于李玄,杜牡之杜逋。
李玄杜逋被钱唐合称大李杜,而李隐杜牡只能委屈称为小李杜。
“你竟一点不觉得委屈?”儒圣问道。
谢君豪拔剑出鞘,轻叩剑身,鸣声铿锵,故而爽朗笑道:“终南山诠真教的道姑孙不二,问道那青城山的赵道君。”
“得出她便是她,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只有唯一的孙不二,何必需要活在雪月剑仙的阴影下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