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五大剑仙之首。”谢君豪轻轻说道,“最独之剑,孤剑仙,洛清阳。”
“咣当。”王富贵捧起来的茶碗径直摔在桌面上,得幸茶碗没裂,但茶水四溅。
“他。。。他就是,孤剑仙洛清阳?”王富贵磕磕巴巴地说完。
一言既出,茶摊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顿时察觉了自己失言,王富贵将头埋进了茶碗。
“孤剑仙洛清阳。”王富贵反复念叨了好几遍。
“走了。”谢君豪结了账,取来包裹说道。
一路上,烟雨中,师徒二人都背着笈,顶上有雨帘遮雨,所以没怎么淋湿。
“怎么了?”一路上话多的徒弟却是一言不发,谢君豪问道。
王富贵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是不是觉得这五大剑仙之首,与你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谢君豪问道。
“嗯。”王富贵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身蓑衣,头戴斗笠,宛若江边垂钓渔夫。王富贵所想的剑仙,应该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最差最差也得像谢大先生或者谢二先生一般,饱读诗,养浩然之气。
“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剑意。”王富贵说道。
但凡练剑者,与剑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会沾染上些许凌厉的剑意。
“并且,他一顿饭只吃两个硬馒头,一碗粗茶。”王富贵想不通。
“富贵,其实孤剑仙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至臻化境的地步。”谢君豪边走边解释道,“将剑意融入了天地环境里,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是剑,但是又是如此地贴合自然。所以你才感觉不到他的剑意。”
“而孤剑仙清苦惯了,对锦衣华裳,肥甘美食无有追求。便是这样孤立于世上,有着与众不同的追求。”谢君豪说道,“所以他孤,孤立于世上,他的剑道也孤立高悬于其他剑道之上,所以无法模仿与参考。”
王富贵略微思考,赞同地点了点头。同师父辩论,永远都是师父有道理。
“那师父,为什么孤剑仙他只佩剑鞘而不佩剑?”王富贵又好奇问道。
谢君豪思考了片刻,放弃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孤剑仙自己特有的标志?”
天启城门。
下方入城的百姓车水马龙,让这巍峨的城门显得十分拥堵。
头戴斗笠的洛清阳,如同这入城的芸芸众生一般平凡,没人知道他的绝世,也没人晓得他这一身风尘从北离边境带来到了这北离中枢。
那几乎踏遍了北离的双足,就要重新踏回这天启。只不过抬头,坚毅的眼神中带了些许怀念地看着那由天武帝萧毅亲手写,后世皇族篆刻而成的“天启”,便又犹如钓鱼叟一般入了这天启城。
“师父!这皇都不愧是皇都!城门都那么气派!”入了天启城,王富贵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般,见到什么都在感叹。
“师父你看,满城都是柳树!”
“还有还有,那座叫什么,千金台的建筑好高啊!好雄伟,我们离得那么远都看得到。”
一路蹦蹦跳跳,不再像是赤水的军师那个稳重的鬼谷子,倒像是出门游玩的孩童一般。
谢君豪摇了摇头,念道:“佳人唯是惜韶年,嫩向红窗理管弦。锦席安排胡蝶局,深宫不忌赌金钱。”
皇都便是这般,你能看到的都是精雕细琢过后的场景。
“这天子脚下,深宫大院的,也不尽是眼前看到的这么好。”谢君豪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熙熙攘攘的路人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不外如是。”
还没等王富贵感慨完毕,一匹白色神俊无比的巨马,无人敢拦,直接冲闯入天启城。
“咦?”王富贵好奇,那两人一骑竟然敢这样无视天启城的规矩,在城中纵马。
可那疾驰的巨马在熙攘的街道中一下子就不见了,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天启,真的是。。。一言难尽啊。”王富贵给出他刚刚被打断的感慨。
骚动却没有因白马离去而平息。
一群人将一个白衣的士同一位还穿着冬日棉袄,怀中抱着一个婴孩的妇女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