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长!”王富贵一甩马鞭,往军营的方向而去。
余理为曾小乙牵马,往拒马关的方向去。
曾小乙放心地任由余理牵马,如果是敌人,余理早就将他杀死,他也安然地接受余理带他到的目的地,安然地接受他的结局。
拒马关军营。
“军爷!军爷们,我真不是南诀细作。”王富贵无奈,被几个赤着上身打着绷带的军人团团围住。
“放屁,战时鬼鬼祟祟来营中,不是南蛮子细作是什么!”其中一个老行伍啐了一口说道。
“您听听,我这北离官话多纯正。怎么可能是南蛮子。”王富贵汗颜说道,怎么老是被认成细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另一名军人说道,“也只有南蛮子才会那么研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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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有要事要告诉你们将军。”奇策解决白虎关之危的鬼谷子被几个丘八说得哑口无言,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正当王富贵一筹莫展之际余理牵着曾小乙的战马前来。
他扫了一眼拒马关内,横七竖八躺着伤员,支起的锅中熬着不知熬煮了多少次的兽骨。
“互送北离边军三标斥候到拒马关军营!还请此处军营的统帅出来一见!”雄浑的离火阵心诀,将此话传达到了拒马关的每一处角落。
营帐中听闻到余理的呼喊,正在起草军报的戚承辉放下了手中的笔。
走出营帐,往辕门而去。
“大家长。”见到余理来了,王富贵喊道。
余理继续自顾自的:“请拒马关统帅出来一见!”
被余理呼喊声吸引,众多军人都向辕门处聚集而来,他们看到了马背上的曾小乙混了草木浆液黑不溜秋的制服都已经心中有所计较。
这群军人当中,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戚总兵!戚总兵!”
“戚总兵!”余理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
戚承辉也看到了那斗笠下狰狞的铁面:“你是!一年多前,新安江堤坝上的那位壮士?!”
“戚总兵,情况紧急,就免了叙旧吧。”余理赶紧说道,“这位是边军三标斥候曾小乙,不知如何双耳双目被毁,勉强回到北离,说是有紧急军情要上报。”
“他背上那位,是他的副标头,已经死去有五六日了。”余理刚说完,便惹来人群激愤。
若不是被南诀蛮子抓住了遭受这番非人的对待,怎么会毁去双耳双眸!
“我是调配到此的浙江总兵戚承辉!”戚承辉上前一步说道,然后才意识到到曾小乙没有了听觉,便上前握住他的手。
曾小乙如被开水烫了一般缩回手,余理耐心地又在他手上写了“戚将军”三个字。
曾小乙才出声:“斥候曾小乙,见过戚将军!”
随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曾小乙所说,句句属实,将军一定要相信!”
“南诀军队已经打过来了!他们的军队不像是正常人,行动很统一,但是很僵硬!”
“为首的将领坐在一架战车上,他有一把刀,能控人心神,而且大军压近,像是有魔鬼相助,会将还可听可闻的有灵智的生命控制,就连牛马鱼虫都可以控制。只能通过毁掉双目来避开。”
“这是我们标副用命去试探出来的!”曾小乙歇斯底里说道。
“那你的眼睛和耳朵?!”戚承辉又问道。
余理在曾小乙手上又写了二字:“你耳目。”
“我在找这匹马的时候,差点着了道,只能自戳双目,后来摸索的过程中又发现他们大军的战鼓之声也有可能控摄心神,所以便弄聋了自己。”曾小乙说道。
“太匪夷所思。”戚承辉沉思片刻道。
余理想到了在未央宫中,被浊庸擭取记忆的往事,立马提醒道:“戚总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青城山也种出过树一般,三丈高的稻谷。”
“嗯。我明白。”戚承辉沉声说道,“有那么一支令行禁止的部队,所以我们北离才会兵败如山倒,丢失五个县之地。”
“戚将军,为何龟缩于此,不去应战?”王富贵多嘴问了一句。
“这位小兄弟。”戚承辉苦笑,“我们已经四个月没能发出粮饷了,被调派来此,缺钱缺药,与南诀部分部队打了一场,多少带了点伤,弟兄们都是带着怨气的。”
戚承辉还未和余理抱怨完,曾小乙继续发话了:“请将我和我标副葬一起,我的坟包就要比标副矮,曾小乙对不起整个三标。”
戚承辉愣了,这斥候活着,怎么就说葬的事儿。
曾小乙一只手被余理握住,另外一只手抵住下巴,就要发射袖箭。
余理抽出木剑,一剑挑开他的手臂,袖箭“咻”地一声,射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