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不合适,我真想好好教育一下拱了我家白菜的野猪。”雷梦杀同雷无桀席地而坐。
父子本无隔夜仇,何况一对憨憨属性的父子,如今更是差点就能忘记辈分把酒言欢。
“爹,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姐夫之前还是剑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剑仙。”小雷爷安慰老父亲说道。
“剑仙,这玩意都烂大街了。”雷梦杀说道,“且不说你娘亲就差点是剑仙,你爹我要是练剑,混个年一样是剑仙。”
“爹,吹牛不收税钱,你可以大胆一点,一两年成剑仙也成。”雷无桀打趣说道。
雷梦杀自豪地说道:“那自然,我师父可是那天下第一的李先生。”
突然,雷梦杀仿佛抓住了重点:“你说,你姐夫叫什么道剑仙?”
“对啊。”小雷爷回答道。
“所以,是一个道士,娶了我的宝贝女儿?”雷梦杀有逐渐狂化的迹象。
“可偏偏姐姐就是喜欢。”小雷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在正欲烧的炉子上浇下一盆雪水。
“姐姐喜欢的,爹,你能有啥招吗?”小雷爷无奈说道。
“也是。”雷梦杀释然一笑,“你姐姐喜欢的,听你说的正好那小子也对你姐好。这就足够了。”
“嘿嘿。”父子俩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对了,你姐那脾气,没欺负那小子吧。”老丈人嘴上还是不肯认这个女婿。
“没有!阿姐也有温柔的时候好不好。”小雷爷不满意地说道。
父子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
另外一边,李凡松也遭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这里是!”举着舍利的李凡松,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楚了四周,“这里是翔鹤峰?!”
李凡松片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天下第一楼的第三层才多大面积,就算大国师李风连有夺取天地造化的威能,可以芥子须弥的手法将青城山搬运来此处,也绝对算不到几百年之后,青城山会有一处翔鹤峰与他李凡松息息相关。
所以他明确了,自己陷入了一阵幻境之中。
如此诡异的场景,很快便有月出于东山之上,月光清晖,照得整个翔鹤峰亮堂堂,李凡松收起了舍利子,暗自感叹这幻境的真实,翔鹤峰高浓度肥料堆积,让整座山头没有植被能生长,所以显得光秃秃的,这一切都被照搬而来,丝毫不差。
带着一种“回乡”的心态,李凡松漫步了片刻,忽而定睛一看,心猛烈地跳了起来,远处有两个黑点,眼睛聚焦之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师父买的驴,仿佛在月夜下勤奋担运。
一样的灰白色青城山道袍,一样的道士发髻,甚至连背上背着都是一样的木剑!
“余师弟!”李凡松大喊一声。
那个身影却不曾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这个师兄
“师弟!你什么时候回的青城山?这是要担运回照晴峰吗?!”李凡松不死心,又大喊了一声。
夜深,山中逐渐起了夜岚。
那担运的身影逐渐被夜雾吞没,李凡松脚下发力,追了上去。
追出了翔鹤峰,看到了老霄顶上,那熟悉的身影赤裸着上身,在一招一式地练纯阳剑,津津汗液布满前胸后背,在月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微光。
“好啊!师弟竟然如此刻苦,让师兄来试试,剑法如何!”几次三番不理自己,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蚍蜉木剑飞入手中,李凡松足踏罡步,口中念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径直拔地而起,蚍蜉直刺那老霄顶上练剑的余理。
距离逼近,那越发熟悉的余理模样,憨厚的脸庞上突然露出嘲讽的意味。
余理同样也是一把木剑递出,剑尖精确地与李凡松的蚍蜉剑尖啄在了一起,空间震荡出了阵阵波纹。
被余理挑起了好胜之心,李凡松双目赤红,咬了咬牙,发狠力,非要这位师弟屈服在他的剑下。
胸膛内,有光亮穿透道袍,明灭滚烫,狠狠将李凡松胸膛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