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三还活着,叶世楷惊喜得差点落泪,这些日子,除了前方的战事,他最关心的便是薛三的情况。
“你们是如何发现他的。”叶世楷赶紧问道。
“回禀将军,我们找了两天时间,终于在一处树林中找到了薛统领,他大腿受了伤,身上的干粮也吃完了,身体虚弱,我们就赶紧将他送回来了。”一个小队成员说道。
“好,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赶紧快马将他送回县中,请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叶世楷激动说道“薛三,等到我这边把事情处理完,再回县中去看望你。”
“好,将军你先忙吧,我等着你,嘶嘶嘶,疼啊,你们都小心点。”薛三痛得连连叫道,众人都笑了,叶世楷仔细看了一眼,伤口已经感染了,这么多天,他只是简易包扎,若是再不医治,麻烦可就大了。
“赶紧,将他送回县中。”
“喏。”
送走薛三之后,叶世楷回到营寨之中,部队正好在开饭,因为打了胜仗,叶世楷下令改善伙食,好好犒劳一下军士,战争结束,对所有幸存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许多军士走出营帐,吃着热乎乎的馒头,喝着米粥,畅谈闲聊。
叶世楷带着卫兵路过关押战俘的营寨,只见里面的战俘都穿着单衣,看上去很虚弱,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但却不见有军士给他们发食物。
“他们吃过了吗。”叶世楷叫来看守询问道。
“回禀将军,他们没吃。”
“后续的军粮不是已经运送过来了吗,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饭。”叶世楷继续问道。
“将军,这些混蛋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就连伙夫都不愿意给他们做饭吃。”守卫在叶世楷耳边轻声说道,自古以来,战俘都是军士泄愤的对象,不被随意打骂已经是万幸了,更被说是吃饱穿暖了。
“胡闹,我们是正规军,一切都按规矩来,虐待俘虏算是什么本事,我叶世楷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这……将军,那我去通知伙夫,给他们做饭。”
“快去吧,通告全军,有能耐战场上去玩命,懦夫才会欺负战俘,以后谁再做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都给我滚。”叶世楷冷声说道。
“喏。”
叶世楷不是一个滥好人,面对敌人他不会手软,但现在战争已经结束,虐待战俘毫无意义,更何况,这一千多战俘中也不乏那些老实的百姓,他们参加起义军,可能只是混口饭吃,更何况,于公来说,处理这些战俘是郡尉府的事情,轮不到军士来插手。
还有一点,或许是对颜宇的叹息,叶世楷还是对他的部下留情了,这些战俘中也是参见了造反,恐怕有不少都难逃一死,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做饿死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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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好伤亡了没有。”
“刚刚统计好,这次征讨野兽山,总计阵亡两千零五十六人,受伤一千多人,除了骑兵队没有什么损失之外,其他各营军士都损失不小,也难怪咱们的弟兄会如此仇视敌军,自我们统兵以后,就没有受过这么沉重的打击。”上官健叹了口气,统计伤亡不是难事,只不过,竹简上是一串数字,但在现实中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弟兄啊,阵亡两千多弟兄,上官健也是痛心疾首,过了很久才缓过精神。
外头雨势很大,正如两人现在的心情。
“厚葬阵亡的弟兄。”外面大雨磅礴,路途泥泞,交通不便,死了这么多弟兄,想要将他们的尸体全体送回去安葬,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能将他们埋葬在这里。
“我已经让军士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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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世楷让众军休整了一天之后,便拔营出发了,骑兵队在前,满仓带着铁甲军押送战俘在后,如果顺利的话,一天时间就能到达白马县。
“将军,野兽山中还有数百残余流寇,我们不追击就离开吗。”万俟原询问道,昨天他带领骑兵队截断敌军后路,俘虏了不少残敌,但山路崎岖,不利于骑兵队行动,不少残敌借助地形逃脱,万俟原也无可奈何。
“放心吧,没有颜宇,他们难成气候,顶多不过是草寇,白马县应付得了。”叶世楷并不担心其他人,野兽山的起义军之所以这么难打,原因就是他们的核心,颜宇,他们不是草寇,而是真正的一支军队,但现在颜宇被俘,失去了灵魂,再庞大的军队也会成为一盘散沙。
“属下明白了。”
“此次战斗,你带队发现了敌人营寨的后路,算是一功,但你私自调动部队,也是一过,功过相抵,我很难在郡尉府为骑兵队请功,但不用担心,我会私下嘉奖你们。”
“多谢大人厚爱,这是属下的本分。”
万俟原虽然是狼族人,但脑子却异常灵活,关键他是人狠话不多,行事果断,看上去一声不吭,但实际上却是一鸣惊人,一旦出兵,那就是“一剑封喉”的绝杀,当然,这也符合骑兵突袭猛击的特性。
幸好万俟原是他的部下,倘使放在狼族,日后他必定是秦军的一个“噩梦”。
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从万俟原私自调兵这点来看,他是一个敢做大事的人,叶世楷不由得心生提防。
众军还没有回到县中,但胜利的消息已经传到白马县,听闻野兽山打了胜仗,之前出逃的百姓也纷纷回来,竟然堵住了城门,另外,传令兵应该也已经把胜利的消息送往濮阳。
“将军,白马县令发出邀请,想要犒赏我军将士。”一名从城中出来的军士来到叶世楷面前,将县令的亲笔信件送了过来。
“大人,我们这次是解了白马县的危机,也算是帮了县令一个大忙,是否要去。”
“算了,军士们都很劳累,去接受那些虚礼完全没有意义,等我们回到濮阳县后,再好好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