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酒……”
她自顾自擦头发,越想心里越烦躁,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南宁府热,这头发便要一日一洗,麻烦的很。
周献张嘴半天,最后挤出一句:“怎么不穿鞋?”
“舒服,一会上床前擦擦就好了。”
周献觉得这一觉,大概可以把血顺回去。
她弄完头发,扭头问他:“药喝了?伤口没再流血了吧?”
“嗯,纱布还是干的。”
殷问酒拿着一块半干不湿的帕子,往床边走,“那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送二老上山。”
这一日,也是累的够呛。
在南宁府动不动就是翻山越岭。
周献在房间内看了一圈,这是偏房,只有一个不大的贵妃椅。
“你睡床吧,一会我把那椅子拖来离你近些。”
殷问酒擦着脚,头也没抬的驳回,“不行,你要抓紧养伤,这床不小,睡的下我们两个。”
“小酒儿。”
周献语气无奈,又带着懒散的不正经,“你穿成这样,我要怎么养伤?”
她穿成哪样?
殷问酒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穿的挺多啊,裙子都遮到脚踝去了。
“我穿的怎样?”
周献看向她雪白的肩头,蹙眉正色道:“我是男子。”
殷问酒:“不然呢?”
周献笑,她和蓝空桑能做朋友,也算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
还没来的及与她说教这种情况的危险。
殷问酒一眨眼从迷茫变化成了嫌弃的眼神,“周献,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东西?这衣裳怎么了?不比那青楼里的舞娘穿的多?若不是考虑你,空桑该给我拿件肚兜来才是,南宁府这么热的天,我要不要穿件袄来?淫者见淫!”
她噼里啪啦一通话往外蹦。
若不是指望着他来安眠。
殷问酒真想一脚给这人踹出去。
周献委屈。
他挪着步子往床边走,小媳妇似的。
眼神也不敢乱瞄。
狡辩道:“我不是……”
殷问酒已经往床里头爬了,没好气道:“不是什么?”
“旁的人就算穿件肚兜来,在我眼里,跟袄没区别,你不一样……”
殷问酒哼笑一声。
说给鬼听。
“闭嘴,睡觉。”
土匪啊土匪。
周献脱了鞋袜,又脱了外衫,靠着床边躺下。
连被子都不用盖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