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嘴码头的风很大,也很冷。我被这么吹着,心里更是很应景的拔凉一片。
我悲观的琢磨着,我和胡子实在不行先逃离笨嘴码头,等找个地方能安身了,再谋后路。
但突然间,有两束光出现了,它们还正对的照向我俩。
我俩被潜意识一带,全举手挡着光。我也能感觉到,这两束光是从车上发出来的。
我和胡子此时此刻的警惕性都很高,胡子也不打手机了,他骂咧一句,跟我说,“赶紧回汽艇上。”
我俩先后扭身,等跳到汽艇上后,我准备启动汽艇,胡子则快速的要把绑在木桩子上的绳子解开。
那两束光依旧照着我们这边,那车的司机一定把我俩的举动看的清清楚楚。
这两束光还突然闪了几下,那车也慢慢向我们靠了过来。
胡子急了,手忙脚乱,把绳子弄得越来越乱,胡子这下也没耐心了,使劲撤了几下,强行把它弄下来。
他又对我大喊,让我赶紧开船。
我倒是有另一个想法,这车很明显没追我们的意思,不然不会这么慢吞吞的。
我有个折中的办法。我先把汽艇启动,随时准备加油走人。但与此同时,我也观察着那辆车。
它一直拿出毫无恶意的样子,最后开到码头边上,等停下来后,一个男子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他望着我俩,问了句,“是小闷和胡子么?”
胡子冷冷打量着他,又悄声问我,“难道是阿虎的接头人?”
我咬不准。这期间这男子往前凑了凑,还高举着双手,示意他没拿武器。
我让他别走了,也问他,“你是谁?”
这男子回了句,“虎哥的人。”随后他指了指那辆车,提醒我说,“加长版途观。我在这里等了足足五六个钟头了。”
胡子辨认一番,跟我说没错,他也就势要上岸。
我心里还是没底,我拽了胡子一把。
这举动没逃过那男子的眼睛。他摸了摸兜,拿出一个链子来。
隔远看着,这链子上有个金剪刀。他提醒我俩,“两位,这东西你们懂吧?”
我当然记得它,甚至也想到我丢失的那个金剪刀链了,但我那把链子,不仅是纯金货,各方面做工都很好,这男子的链子,跟丢的那个没法比。
我承认,自从被宋浩栽赃陷害后,接下来我和胡子就没怎么顺当过。我整个人也都跟个紧绷的弦儿一样。
我怕我和胡子再次被坑,所以看着这个金剪刀链,我还是没法下太大的决心。
胡子却有些忍不住了,他招呼我快上去吧。
那个男子收起金剪刀链后,又无奈的一耸肩说,“虎哥只是告诉我接人,如果两位不配合,也不想走的话,我没必要一直等着。”
他一转身,又自行回到车里。
胡子急了,强行把我拖上岸。当然了,我也把汽艇关了,把钥匙带走了。
我和胡子都坐在途观车的后车座上,这种加长版的车,坐起来很舒服。而且后排座下,还放着一箱子矿泉水。
胡子早就渴了,他拿出一瓶矿泉水,这就要开喝。
但我把胡子拦住了,还特意提醒他的摇摇头。
胡子明白我这无声举动的含义,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硬生生忍住了。
这男子启动途观,带着我们离开笨嘴码头后,向市区奔去。
我问他,“接下来要去哪?”
他说了一个地方,问题是我对这里不太了解,也只能光听听。
我还偷偷让胡子把手机还给我,我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提示阿虎关机。
这男子一边开车一边借着倒车镜往后看,我如此偷偷的,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告诉我,他也一直试着联系虎哥,但不知道咋搞的,虎哥电话打不通。
他又抽起烟来。胡子烟瘾早就犯了。他跟这男子要了两根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起来。
这期间这哥俩也胡扯几句。我发现这男子挺会打圆场的,跟胡子聊得很嗨。
我说不好,反正一直很敏感。
我最后想了个笨招,找到手机菜单,翻到设置的选项,我特意调出铃声来。
在铃声一响的一刹那,胡子咦了一声,问我,“阿虎的电话?”
我应了一声,也假装赶紧接了电话。其实这一刻,我也偷偷观察那男子的反应。
那男子有点敏感,还把车突然降了速,原本车内还放着音乐,他把音乐的声量也调小了。
我对着电话特意说,“虎哥,我到了,也跟接头人碰上了,坐上车了。”
顿了顿后,我又一皱眉,反问,“什么?你派的接头人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