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佛一直没松手,这股白雾喷在夜叉脸上后,就一直没停过。等这一整罐白雾都喷完了,喷嘴里再也喷不出气体来了,杀生佛才无奈的一耸肩,把空的小罐揣到兜里。
夜叉跟一滩烂泥一样昏迷不醒,而且此时他的样子也很狼狈。
他的小半截身体都在网外面,尤其带着爪子刀的右手,还随意的搭在地上。
杀生佛盯着夜叉,对准他的右手,使劲踩了一下,甚至还抿了一下。
这是很疼的,但夜叉一点反应都没有。杀生佛确定夜叉并没装晕,他又蹲下身体,把那个爪子刀卸了下来。
杀生佛摆弄着爪子刀,时不时盯着夜叉看着。
我很难动弹,尤其更别说能爬起来了,但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急了。我担心杀生佛别手起刀落,把夜叉杀了。
我喂了一嗓子,但嗓子里有痰,这一声压根不怎么明显。
赶巧的是,突然间,我手机响了起来。这引起杀生佛的注意了。
他扭头看着,随后又站起身,大步向我走过来。
我猜出杀生佛的意图了,当然不想让他抢我手机,但这一刻,我又有什么能阻止他的法子?
我眼睁睁看着杀生佛把手伸到我的衣兜,而且他把那两个手机全掏了出来。
杀生佛很好奇,一手一个的举着手机打量着。
这俩手机,一个是专门联系警方的,一个是专门跟野狗帮成员联系的,此时正是后者响着。
杀生佛又看着这个手机的屏幕,念叨句,“阿刀?”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而且在一着急之下,我还真有点小动作了,手稍微抬起来一下。
这被杀生佛捕捉到了,他啧啧几声,故意退后几步。
他当着我的面,把手机接了,而且用的是免提。
我听到手机里传来阿刀的声音,他问,“老大你在哪呢?”
我纯粹挤出浑身的力气,对着手机喊了一句,“危险!”
杀生佛对着我摇摇头,又特意给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动作。
他的大拇指死死按着手机的话筒,换句话说,我刚刚那费劲巴力的一嗓子,压根没什么用。
杀生佛也没挂断电话的意思,他默默等着。
至于这个阿刀,他也实在没那么机灵,他等不到我的回话后,又压不住性子的多问一句,“我带着10k党这些人来到乐特附近了,你在哪?凶手在哪?”
杀生佛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他猛地把手机举起来,又对着地面狠狠摔去。
伴随咔的一声响,这手机裂为几瓣,不仅如此,杀生佛又把另一个手机也摔了。
我看着这一地的碎片,心里一沉。杀生佛的情绪不太好,他指着我,几步走过来。
他气的手指都发抖,随后他对准我的小腹,狠狠踹了一脚。
我哇了一声,被这股力道一带,我整个身体还往后退了一小截。
杀生佛对我破口大骂,那意思,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跟你说过,这次我接了单有任务,但不会对你下手,而你呢,一次次的捣乱,甚至还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围攻我。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乍一听这话,杀生佛似乎讲的蛮有道理的,但反过来说,他杀了豆豆三人,又杀了人证,还让大嘴现在昏迷不醒,生不如死的。我心说也就是没机会,不然何止是想抓你,我还想杀了你。
但我懒着跟他说,而且说起来也费劲,所以我只是咧嘴冷笑了笑。
杀生佛连说几个好,他又拿出后悔样儿,吐槽说,“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接了这笔单,以后这种让人生气的事,我才不做。”
杀生佛拿出眼不见为净的架势,不再理我,反倒一转身,又向夜叉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有个小动作。他用袖子擦了擦爪子刀。
我想起屠夫了,一般屠夫杀猪杀狗啥的,往往先擦一擦刀。
我又看着杀生佛把昏迷不醒的夜叉提起来,我不得不扯嗓子喊了句,“你停下!”
杀生佛扭头看我,他反问句,“为什么听你的?”
随后他把爪子刀顶在夜叉的脖颈上,而且只要他再一用力,这把刀就戳进去了。
我为了保住夜叉的命,又临时想个招儿,跟杀生佛说,“你杀吧,杀了他,我绝对会咬舌,或者想什么办法自尽。”
杀生佛猛地顿住了。我缓了缓,也是间接的攒了攒力气。
我又说,“你别忘了跟你东家签订的协议,我死了,你保准会损失不少。而且这场合,有谁能信我是自杀的?”
杀生佛的呼吸变粗,最后他猛地把夜叉推倒在地,他还站起来,大声喊了句,“****!”
这是国外的骂人话,但我听的却很顺耳,我也知道自己这一番话,真的戳中杀生佛的软肋了。
我以为杀生佛会就此逃掉呢,谁知道他这人,没这么容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