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当先摇头,说凭他经验来看,这红脸汉子没问题。
胡子倒是有一肚子的牢骚,等铁驴说完,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
他的意思,这案子并不大,至少跟他出狱后接手的其他案子比,明显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但也就是这种小案子,调查起来却异常费劲,原本找到林伟峰的嫌疑,结果断了,现在一看,这红脸汉子的线儿也断了。
我细品胡子的话,一方面我完全赞同,这都过了几天了,我们跟原地踏步差不多,但另一反面,我却挺想得开。
因为以前我和胡子调查案子,都是警方给我俩派具体任务,而这次,我俩完全是放开手脚的自行做调查。
我俩又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能一脚深一脚浅的查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了。
我安慰胡子一通。铁驴也接话说,“这几天再等等乌州法医检查的结果,或许能有新发现。”
但铁驴这话主要是针对我俩的,他随后一转话题,说他不再跟这个案子了,想明天就回到哈市,至于这案子的后续进度,他会安排乌州刑侦队长来跟我俩合作。
我猜铁驴回哈市也只是一个中转,他最终目的,很可能是藏地。
铁驴没多待,我俩把他送出派出所。我看了看时间,这都后半夜了。
我不想大半夜的再折腾回宿舍,就跟胡子一商量,我俩随便在这派出所里找个小会议室,躺着睡到天亮。
我印象中,等到了早晨,经济学院有课。既然现在好几个线索都断了,我只能把精力放在马爵身上。
而且我也准时去听课了,但我发现,马爵缺席了。接下来一整天,我也一直找他,他最后却连寝室都没回。
我心里有点敏感了,给胡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嘱咐下当地的线人,尽快调查马爵这个人,尤其最好也查一查马爵父母。
胡子一口应了下来。另外乌州刑侦队长,也就是那个八字胡,给我来个电话。
他告诉我,法医对人头的检查有结果了,而且还是通过模拟实验,确定了隔断脖子的凶器。
我听到这时,忍不住连连催促。
八字胡随后提了三个字,“液压剪。”
我对这种剪子很陌生,甚至打心里还纳闷呢,心说什么剪子这个高级,竟还是液压的?
最后八字胡也说了另一个悲观的结果,因为冯豆豆的人头被煮烂了,外加整个头颅上没其他外伤了,所以法医找不到更有利的线索了。
我跟八字胡没那么熟,说完正事,我俩也没胡扯,立刻结束通话。
我念叨着液压剪的字眼,又立刻找到胡子,跟他询问一番。
胡子比我年纪大,还在社会上混过,比我多不少见识。他倒是知道液压剪,还跟我比划一番,说液压剪长什么样,另外他举例,说液压剪一般用在破拆和救援上,能快速有效的把防盗门窗、钢筋防护栏之类的金属物剪断。
胡子随后还啧啧几声,说用液压剪割断一个人头,这明显是大材小用了。
而我想不明白的是,这类工具本就很难见,凶手又是怎么得到的呢?而且这帮经济学院的学生,又哪有这么恐怖的家伙事?
当然了,从凶器上追查线索,也是这案子的一个突破口,但我和胡子就此商量一番,压根没啥好头绪。
这样到了一天后的傍晚,我坐在寝室里,跟刘正宇聊着天,除我俩之外,寝室再无他人。
我本想跟刘正宇套套话,打听下王爵的事,因为我有个感觉,刘正宇似乎跟王爵的关系不错。
但我跟他扯来扯去的,话题跑偏了,最后谈到养狗的问题上了。
刘正宇有个外号,叫狗人。我原本不清楚他这外号的由来,但这次刘正宇对养狗的话题很有兴趣,就此说了一大堆,我算全明白了。
刘正宇在乌州读大学,而他家也是本地的,在市郊有房子,他父母在外面打工,他在读期间,也在市郊养了一堆大型犬。
刘正宇养狗真有一套,怎么选狗、怎么配种、怎么训练等等,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尤其他跟我强调,“狗的祖先是狼,所以狗也是有野性的,从小就宠着养,狗不可能开心,也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本领。”
我听到最后很好奇,多问一句,“你养这么多大型犬,每年得投入多少钱?”
刘正宇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他不仅赔钱,每年还少说挣五万呢,因为经常有狗贩子来买狗,甚至也有军队的人来挑选好狗。而得到的钱,足够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光凭这儿,我对刘正宇有些刮目相看,我心说弄不好这小子是所有同学中最能挣钱的。
我发自内心的对他竖了下大拇指。刘正宇却没觉得有啥,反倒苦叹说,“我会挣钱有啥用,同学们还不是看不起我?甚至叫我狗王。尤其女孩子一听到我这外号后,更是对我不屑一顾。”
我想跟他再说点啥,至少安慰或鼓励他一番。赶巧的是,这时包子和程啸结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