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媚到绿竹房间来,亲自给她擦伤口,绿竹愁容满面:“姑娘,老爷他都发现了?”
有良姜在又是夜深人静,看她小脸乌云密布好像下一秒就能泪如雨下,沈川媚没跟她计较这一声错误的称呼。
“是我安排不够周道,被发现不赖你。”她说:“事急从权,总归要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爹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绿竹拍着胸膛,大概药起了作用,竟缓减了大半的疼痛。
“每日擦三次。”沈川媚将药瓶放进绿竹手心:“这次,委屈你了。”
做好了事还要被惩罚,但这是假的,身体虽然受了苦实际心里是高兴的,绿竹满满成就感,姑娘越来越倚重信任她了:“只要是公子的事,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不怕的都是傻子,这傻子很让人欣慰,沈川媚说:“不用你拼命,不过确实需要你做事。”
当初火场里逃生那才是一辈子的噩梦,噩梦甚至一直伴随到现在,身痛心痛无处发泄,跪半日这点疼算什么,沈川媚让她休息一天再做事,绿竹隔天就离开将军府,干劲十足。
天亮饭桌上殷解自喜道:“陛下凌晨醒来,正召见大臣们说话。赤梁国,稳了。多亏了几位的鼎力相助。”
沈松中欣慰道:“身为百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不是相助,也不是应该做的,这是交易,殷解自还欠她两件事,不过这不急,沈川媚抬头无声无息的笑,心里开始琢磨殷解自可以为她完成的第二件事。
“你们是大功,宫中一定会嘉赏。”殷解自想到当年拒绝他来荆阳为官的沈怀平,还是忍不住道:“你们医术高明,不如就留在荆阳,用不了多长时日太子势必登基,正是用人之际。”
“是运气,正好找到药方,荆阳有将军府有屈大人,定能保陛下无忧,我们平凡草民医术马虎,不敢当不敢当。”沈松中诚惶诚恐,只盼事情快些结束,找到沈祁右安稳回山州过小日子。
进宫啊,沈祁右和沈怀树也在宫中呢,沈川媚若有所思嘴角逐渐有笑意。
沈松中看她,眼皮跳跳。
饭罢沈川媚去找殷解自独谈,殷解自主动笑道:“你想让我安排你进宫。”
“我想殷老将军也不想看到沈怀树在宫里。”沈川媚说:“不过,不是我要进宫,是沈家四姑娘沈川媚。”
“可她只是个姑娘。”殷解自道。
“殷老将军瞧不起姑娘?故有巾帼不让须眉,女子未必弱于男子,世人偏见而已。”沈川媚直言道:“这是第二件事。”
殷解自乐呵一笑:“看来无法拒绝。”
沈川媚说:“我知道殷老将军不会拒绝。”
“我诚意相邀不去,偏偏用交易,为什么?”殷解自有些不解。
“相邀是人情,交易是利益。”沈川媚坦率不避讳:“我只做交易,谁也不欠谁。”
“好个狂妄的臭小子!”殷解自捏着胡须大笑两声:“那不如,我们再做一场交易怎么样?”
“我知道将军想留下我师父,只不过,他老人家志不在此,我们的交易里面永远不可能有他。”沈川媚表明自己的态度,也算是给殷解自一个警钟,永远不要打她身边人的主意。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干嘛,从不被外界多余的事物所干扰,小小年纪如此坚毅难能可贵,殷解自心里一番感慨没再游说。
屋外忽然脚步噔噔,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