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真意，似乎是一种关乎于命运的力量？”
“非常玄奥，难以明悟，但冥冥之中，仿佛可以把握到一丝命运的气息？”
陈悟真思量之后，长呼出一口浊气。
一口浊气，如狼烟，冲出七八米远，足足持续了百余个呼吸，才消散完毕。
“啪啪啪——”
陈悟真的骨头、血脉之力，全部如发出了炒豆子般的响声，低沉的声音如虎啸龙吟，虽然轻，却依然很清晰。
“夫君，你踏入真元境一重了？天赋也跟上了？”
方凌曦的声音略微颤抖、激动，同时也蕴含着深深的自责、愧疚之意。
“是啊，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很强烈的修炼的感觉，然后无法自控的顿悟了。所以，我便趁着那一种感觉存在，苦修了起来。或许是之前那些丹药累积的药效，抑或者是一丝丝血脉深处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吧。”
陈悟真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夫君，你瘦了，两鬓也多了两缕白发，这是潜能损耗、灵魂受损后的最明显征兆。”
方凌曦站了起来，来到陈悟真身前，然后轻轻的蹲了下来。
她伸出纤手，颤抖着抚摸向陈悟真的脸。
触碰之下，尽管陈悟真的脸温软如玉，却依然让方凌曦娇躯微微一颤。
随即，她的手越过陈悟真的脸，轻轻的捋上了那一缕白发。
很轻柔的动作，却足以触动陈悟真的心。
“滴答——”
两滴泪水，忽然间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了陈悟真准备伸出的手臂上。
温热的泪水，让陈悟真的身躯微微一震，他双眼异常复杂的看向了方凌曦。
她为什么哭？
这是激动？
还是……因为自己两鬓出现了白发？出现了潜能受损的征兆？
陈悟真伸手，抓住了方凌曦的手，温柔的捂在手心。
“凌曦，你不该开心吗？我……我提升了境界，追上了你的天赋……凌曦你反而，反而这么伤心？”
陈悟真有些手足无措，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痛哭却无能为力一样。
在他眼中，方凌曦既是妻子，但同时，因为他从神尊重生归来，心志早以无比成熟甚至于苍老，看方凌曦，又像是宠爱的女儿。
方凌曦的哭，让陈悟真很是猝不及防。
“夫君，是凌曦无能，所以才逼得夫君烧潜能，强行突破境界。是凌曦无能，所以才让于秋寒这等小人可以随意出言轻薄凌曦，让于秋寒这等小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轻视、威胁甚至欺负夫君！”
方凌曦无比愧疚，以至于陈悟真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并没有像是以往那样，立刻收回去。
陈悟真的心中微微一痛——这样的话，前世方凌曦没说。
但，方凌曦前世就是这样做的——用尽一切的方法去守护他！甚至于，陈悟真几次三番的杀人夺宝，都有方凌曦在背后帮他处理后续的麻烦！
如今，方凌曦不仅说了，而且情绪还是那么的强烈。
她的心性，也仿佛在说出这样的话后，变得更加坚定；她的道心，也仿佛在说出这样的话后，变得更加的强大。
“凌曦，这话，不是应该夫君我说的吗？”
陈悟真微微一呆，颇为惭愧的说道。
“夫君，你的伤势如何了？”
方凌曦岔开了话题，询问道。
随即，她站了起来，动作很轻但依然很坚定的收回了陈悟真捂在手心的手，并同时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陈悟真之间的距离。
“我挺好的。”
陈悟真仔细感应了一下自身的情况——的确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所以，他的语气也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