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不信任也不行了。
从小到大养出来的傲脾气,此时却要主动的拉下身段,对此任千云显然并不熟练,脸上的笑很是僵硬。
连一句低头的话,都说不出来,喉间就像是梗住了。
硬挤了半天,任千云开口道:“女公子,你瞧着比先前,要白了许多。”结果就这么一句,说完都有些难堪的红了脸。
这样就算是示好了?
越慕言被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们世家人,都喜欢这样夸人吗?上次遇见温明楼,他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不是很懂他们世家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直接道:“今天我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兰夫人很快,就会离府别居,前往道观小住了。”
任千云早在被禁足前,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着越瀚练习如何断句,让人听起来不会觉得突兀,只会让旁人以为,这只是一种说话的习惯而已。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住在邻院的那一位的事了。
怎么会突然就要离府别居,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越慕言有点想捂眼,这个云夫人,白长了一张聪明脸。都这样说了,她还没有意会到是什么原因吗?
哦,她想起来了,任家以云为家纹,而云夫人被取这个名字,就能显示有多得宠了。另外云夫人被禁足,任家一发觉,就拿着厚厚着的礼单,来她这里探口气了。
呵呵,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原先的精明,大概也不剩多少了。
暗暗撇了下嘴,越慕言直接道:“瀚弟的事,我怀疑是兰夫人动的手脚,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事情也就只能如此了。”
“很快,她就会前往城外的道观。”
见云夫人脸色渐渐愤怒了起来,她微微扬高了声调道:“云夫人,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明白吗?”
“你再也不能做错事了,如果你出手,或者让任家出手,做出了什么,你可别怪我今日把话说在了前头。”
刚刚听到那话,任千云确实打算做点什么,可是听见女公子这语气,立刻就偃旗息鼓了。她没有忘记,自己先前做下的那事,只要女公子不想放过,明天她就要和温明兰,一起离府别居了。
她还有个儿子,当然不能离府别居。
可是一时又咽不下气,竟然气鼓鼓的瞪着眼坐在了那里。
越慕言越看越觉得良心痛,她爹这两个小老婆都差不多大,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搞不好还没前世的自己大。
想想兰夫人之前的样子,她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记住这份罪恶感。
越慕言让自己在心中谨记,不要因为自己越来越大的权力,以后渐渐的,就把伤害别人的行为,当作是平常事了。
以后她也会变,但还是不要变的太过面目全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