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越王府里的事,越慕言同样也不知晓。
带着一整车的烧鸡,并一车的紫葡萄回营,那股香气让人老远就期待着她的到来。这些东西不多,但全分下去,人人也能尝得一些味道。
越慕言深深的觉得,赚钱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是这些兵吃的普通,没有肉食和大量营养做根基,绝对是打不过别人的。
捧着一小碟子葡萄,她第一次钻进了闻子墨的营帐里。这间帐子里,与旁人不同,堆满了形形色色的。
“先生,慕言来孝敬您了。”她笑盈盈的道。
闻子墨掀了掀眼皮,淡声道:“东西放下,自己一边玩去,我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闻言,越慕言放下碟子,就坐在案的一侧,默默的盯着他看。这几天越秉言孟白二人,都不在营里,而是去了相邻的城,训练那边大营里的将士去了。
她想学点什么,就只能来这里了。
半晌后,被盯着的闻子墨,无奈的叹了一声,翻出一本棋谱丢给她,道:“若是无聊,就看棋谱。要是看不进去,就出去自己玩去,不要打扰我做事。”
越慕言对棋谱什么的,当然不感兴趣,但是见闻子墨,已经有些不耐了起来,也就不敢再嫌弃,只能随手开始翻看。
渐渐的,竟然也真的看了进去。
看着看着,她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越秉言帐子里的沙盘。
若是将白子黑子,换成我军敌军,双方对阵,在不同的阵地上,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呢?
这样想着,越慕言也坐不住了,抬眼看到闻子墨,依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便悄然站了起来。慢慢退开几步后,才快速离开了这里,朝主帐那边去了。
她要用沙盘试试看,也算是排兵布阵了吧。
闻子墨抬起头,看了眼还在动的帐帘,对一如影子隐在一边的童道:“逸臣去看看,女公子往哪边去了。”
“是,先生。”
逸臣快步出了帐子,站在外边看了几眼,回身走进来回禀道:“先生,女公子去了主上的营帐。”说完,他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先生,等着先生下令让他去看女公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然而,他却见先生沉吟了会后,放下手中的站了起来。
闻子墨打算,亲自过去看看,越慕言到底是做什么去了。他不觉得,她是因为坐不住,才会离开。
但是,拿着棋谱离开的她,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想起之前在越秉言那里,听到的那些话,闻子墨抬步缓缓朝主帐走去,想看看事情,是否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到来帐间,他撩起帘子立在那里,朝里看去。只见小小的人儿,立在沙盘旁,一手持那册棋谱,皱着眉一手在沙盘上点来点去。
一时间,闻子墨眸中精光大盛。
“你在做什么?”他跨进帐内,轻声问道。
比划的正起劲,忽然听到人声,越慕言惊的手上的差点都掉了。回身一看,见是闻子墨过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先生做什么突然出声,吓了慕言一跳。”
闻子墨没有在意,抬步靠近站在沙盘边,再一次开口问道:“你拿着棋谱,在这里比划什么?”
“呃,也没什么啦。”越慕言顿时支吾了起来,总觉得实话实说,像是在班门弄斧啊。
这一次,闻子墨却没有再追问,而是伸手拿过那册棋谱,淡声道:“你可知,这世间第一本兵,是何人所著。”
这个她怎么会知道?
越慕言老实的摇了摇头。
闻子墨本来,也没有想真从她那里得到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接着道:“世间第一本关于行军打仗的,便叫做兵,传言是擅谋略的鬼谷子先生所著。”
“听闻,那本兵里的策略,便是由棋之一道里演化而来。”
低头看着身前的小儿,闻子墨淡淡一笑,又道:“别的不敢肯定,但是军阵,的确是从棋道中演变而来的。”
“你刚刚比划的,是哪一页呢?”
越慕言感觉像是被彻底看穿了一样,忍不住皱了下眉,然后随口道:“就是随便比比而已,先生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又不是傻子,已经发觉,现在的闻子墨,对她的态度非常的奇怪。
要不是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她都要以为,闻子墨在哪里知道了什么,察觉到她是个穿越而来的了。
闻子墨是什么人,闻言立刻就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让越慕言起了抵触的情绪,不由轻笑了下道:“女公子生什么气,不过是从主上那里,听到了一些话,忍不住对女公子起了好心心罢了。”
“女公子是我这半生以来,见过的最聪颖的孩子。”
越慕言被夸的脸一红,算是明白闻子墨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从她爹那里听到了那些话。那些话由一个孩子说出来,的确是挺让人震惊的,难怪他刚刚的态度,透着股试探。
“多谢先生夸赞,但那不过是慕言的一点小见解罢了,最多只能算是有点小聪明,算不得什么大智慧。”
“不论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闻子墨轻轻的笑着:“可都不能小觑了,你闲暇时便来我这,帮着整理下吧。”
听到这些话,越慕言顿时明白了什么,眼亮一下子亮了起来。
“先生开口,慕言哪有不从。”她心里真是乐开了花,脸上也笑眯了眼。有了闻子墨的这句话,在他那里,她终于能学到一些实用的东西了。
而不是只能学之前,只有在装逼时,才用的上的那些技能了。
于是,在来到大营的三个月后,越慕言又开始了自己学习武的生活。除了几个将领,竟然没有谁比她更忙。时间一天天过去,她骑射的功夫,因偶尔遇到秦兆指点,也越发的像模像样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样平静的生活下,还没有迎来战火,却有了一个针对她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