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蹲下来,看了看她腿上的伤。
尽管她洗得小心翼翼,纱布还是浸湿了一些,好在里面没事。
他替她换了纱布,又替她吹干了头发,全程不管她如何拒绝,他都只管默不作声地做他该做的事情。
他的细致和体贴,完全是受父亲秦森所熏陶。
从小耳濡目染,他也发誓长大以后要将心爱的女人照顾得细至入微。
虽然眼前的夏如初并不是他所心爱的女人,但作为丈夫,就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替夏如初吹干头发的时候,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大约是想起了某个盘踞心间多年的却又不该去想起的人。
很快,他又回到了现实,看着眼前的女人。
关掉吹风机,他拂了拂她的发,“好了,都干了。睡前你要喝点牛奶,或者是水吗,我去给你倒。”
“不用了。”她摇头后,又道,“辛苦你了。”
他没说话,将吹风机放回了原位,然后出去了。
夏如初以为,他就这么回自己的房间了,谁曾想半分钟后,他抱着一个枕头和一张空调被子进了她的卧室,关了门,又走到了她的床边,然后把手上的枕头和被子放下,躺到了床的右侧,“今天晚上,我睡这里,并且从今天起,以后我一直都睡这里了。”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自然。
就好像他觉得他们的夫妻关系无比自然一样。
可他们的夫妻关系,明明就很不自然。
这让发着愣的夏如初,很是疑惑地看着他。
先前他还躺在床的右侧,离她还有一米远的距离,等她般看着他,他便又挪了挪位置,来到她的身侧。
连他的枕头和被子,他也挪了挪,挨着她的。
随即,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从今天开始,你要习惯和适应我们的夫妻关系。”
“睡吧。”他扶着她躺下,关了房间的灯,也躺到了她身边的那个枕头上。
两人先是各自平躺着。
没过多久,秦君泽转身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腰上,轻揽着她。
明知道此时此刻她紧张得全身紧崩,但他还是没有抽手。
而她,也没有推开。
两人都没有睡意,但两人都保持着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秦君泽的手依旧还轻揽着夏如初的腰,他问,“如初,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想也不想就会回答,她最大的心愿是替妈妈报仇。
但现在,她最大的心愿是既能将夏建国和杜芊芊绳之以法,让他们坐牢,判死刑,又希望自己能够活得久一些,能够享受这人间的温暖。
那温暖,便是此时此刻抱着她的秦君泽。
有这么一个人,让她觉得世界不再那么黑暗,让她又有了活下去的期盼和渴望。
但她没有说。
秦君泽知道她的心思,她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能找到夏建国和杜芊芊杀害岳母的证据。
他一直上心与此事,“如初,岳母坠楼的目击证人,我找到了。不过他们一家人都移民到了国外。”
只是要对方回国当证人,还有些困难。
“如初。”他从她的腰间抽了一只手,轻抚她的脑袋,“再给我一些时间,夏建国和杜芊芊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她已感动得满眼潮湿,埋在他的胸前,带着明显的感动的哭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不想让你的人生留有遗憾。”他轻扶她的脑袋。
明明是一句无比安慰的话,可听在夏如初的耳朵里却无比的伤感。
找到目击证人的人,不只秦君泽,还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