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灾必然关联旱灾,但旱灾并不必然关联蝗灾。鼠疫也是旱灾关联的一种!”
“可今年也并未有官员上报说西南旱灾呀?”
“那只是你王大统帅并未去西南民间实地查看百姓的庄稼才有这种想法。”
“嗯?”王金羽气道。“难不成民务部、农务部、粮务部官员都有意隐瞒我?”
“他们有没有故意隐瞒你,我不知道,但整个西南正在政务革新最如火如荼时候,谁都不愿破坏这种最美妙愿景倒是事实。想来,下面官员可能觉得旱灾并不会祸及他们吧。”
王金羽又能说什么呢?自来人心不古,西南发展再好,总之良莠不齐的人充斥整个政务系统中,王金羽也不可能将每一个官员都考核一遍。再说,人人都会伪装,走到哪都一样。
现在计较什么都没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鼠疫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西南百姓的庄稼到底如何?”
陆阿曼一看王金羽刚刚脱离鼠疫最关键时刻还在关心西南农务,就愠怒地说:
“已经进入秋季,庄稼也要收成之时,长势好长势歹,没那么重要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就算你要知道真相,也要等到病情完全康复再说。”
“那你总得给我解释一下,鼠疫为何关联旱灾呀?”
“这要怎么说呢?”陆阿曼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人之于世皆往来,世间生灵息相关,天若有意怎奈何,此刚消逝彼又长!”
“哎呀!此情此景,我哪能听你来念诗呢?”王金羽气得不行。
而陆阿曼哪管他生气,只顾解释这四句诗,说:
“人存之于世,不可独活,需要你来我往,往大了说,世间一切生灵,包括动植物微生物,哪怕一滴水一片云彩都有生命,一切的一切息息相关,这难道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所以呀,人,只能顺应此消彼长的大势。”
王金羽基本懒得听这些鸡汤不象鸡汤,佛理不似佛理的东西。他怀疑陆阿曼在电子科技学堂授课时,会不会激怒学生们。就跟他给大宋官员解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论述”一样。
看陆阿曼还在做大量铺垫,王金羽只好闭着眼,就让她说。
“人要存活,哪能没个疾病灾祸?庄稼要生长十年八年,哪能总是风调雨顺?
“正好今年赶上旱灾,几个月都未下雨,百姓们盼望下雨真是望眼欲穿呀。这不,就在前天,兴元终于好好地下了一场雨,那真是足之够也!
“但是,这雨虽然下得大,却毫无用处。因为大雨来得猛了些,雨水还未来得及浸入土地便流走了。这一暴走,反而造成水灾。
“水灾之祸,祸及田间地头鼠类,它们需要四下逃避才不被淘汰。因前几年粮食生产充足,鼠类大量繁殖,而今年旱灾,鼠类需要更大量繁殖才会保证族群不被消亡。于是鼠类交替配种,将鼠疫杆菌扩散开来。
“大量鼠类为了跟人类争夺粮食已早做计划,他们会明目张胆地侵入人类地盘,争取利益最大化,尽管冒着生命危险。所以,鼠疫杆菌就最大机会与人接触,造成人际间疫情。”
“这就是鼠疫与旱灾的关联!”
王金羽虽然闭着眼,但他听进去了。陆阿曼一说完,他急忙追问道:
“按你这个逻辑,今年蝗灾也不可避免了?”
“这可说不定!西南各州府并未上报灾害事实,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大宋也算是处处敏感神经呀!”
这确实是一根脆弱得要命的神经!王金羽暗暗急道:
“若是西南农务不提上来,还怎么敢跟朝廷对抗呀?百姓吃不饱饭,哪有心情提振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