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还不清楚,公司最近很多事……”。
陆轻霭使劲抹了抹脸上的『乳』『液』,镜子里的自己,模样姣好,就算不涂抹任何东西,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你是不是……怕碰到宋云央”?
宋楚朗下意识的拥紧了下苒苒,喉头有瞬间的拥堵。
他不能不承认现在的生活是他几十年来最轻松、幸福的日子,但是在那幸福后面,却隐隐的有一个不愿去面对和想的人,那就是他以前的伤口,去碰还是隐隐的作疼。
他喜欢陆轻霭,但宋云央刻在他心里的深处。
“你别胡思『乱』想”,他低低的说。
“宋云央在你心里有多重要的位置,我不是不知道”,陆轻霭虽然早就猜到了,可看到他避着自己的模样,心里还是狠狠的揪了下,“从一开始说喜欢你的时候就清楚了,你在游轮上喝醉了哭着叫的都是宋云央的名字,我们认识才一年,相处也就半年,没指望这半年能胜过你和宋云央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我就是有点好奇,究竟宋云央长什么样子,能让你如此刻骨铭心”。
宋楚朗隐隐烦躁起来,“我说了,你不要『乱』想”。
陆轻霭笑了笑,他难道不知道吗,每当他词穷的时候,他就会重复的说同样的话,“我们去吧,我都没有去德国玩过,而且你这么多年没陪你妈一起过生日,我有点想去”。
宋楚朗一怔,回头蹙眉略带惊诧的看着她,他以为她很不愿意去的。
“我愿意去了,你不愿意去吗”?陆轻霭明亮的眼睛带着夺目注视着他。
宋楚朗避开她视线,“我送苒苒去保姆那里”。
“你就那么害怕看到宋云央的老公和她一家三口和睦的样子吗”,陆轻霭站起身来。
“陆轻霭,你别再胡说八道”,宋楚朗轮廓僵硬的厉声一斥。
“你看,你多久没有对我这么凶了,不过就是提了下宋云央你就这个样子”,陆轻霭早就预想到了,只是证实自己猜测到那一刻,还是难受的像吃了还没熟的酸橘子似的,“我有私心,你越不想面对的人,我就是越想让你面对,你们难道还能一辈子见面不成吗,有些事,你想逃避一辈子吗”。
宋楚朗『揉』『揉』太阳『穴』,深深的头疼,为什么陆轻霭和容畅说的话一样。
“我不会吃醋的,后果我也能承担得起”,陆轻霭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吃醋,只是她会控制,如果不去面对,宋云央就会一直在他心里,只有让他彻底死了对宋云央那份心,他才能腾出地方完完整整的来容纳她。
她陆轻霭从来不是一个伟大无私的女人,她可以包容他心里暂时住着一个女人,但不能容忍一辈子都住着一个女人。
当然,如果他见到宋云央后,旧情复炽,发现割舍不下的还是宋云央,她也没有办法了。
宋楚朗不发一言的抱着苒苒走了出去,交给莲姐后,去了房,关上门,掏出烟,站在阳台上,眉头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是的,他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害怕再次见到宋云央,害怕会发现还是忘不了她?
他不知道。
只是逃避确实逃不了一辈子。
他低叹口气,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房,陆轻霭已经睡着了,侧身对着他。
宋楚朗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很久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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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宋楚颐邀他一块打网球,两兄弟很久没有切磋过了,以前在宋家没事就会来上几回,现在在外面等会所里打了一个小时,两人也没分出输赢,反倒衣衫都被汗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