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人听说是知府家的儿媳报案,哪里敢犹豫,踏着夜色就赶到陆家抓人。
陆聆回到陆家,喝了药,换了身衣服,坐着调整了一下心绪,才到正厅中去见知县。
知县一副好嘴脸,躬身对陆聆说:“陆小姐,这么晚了,我们先把被告人带回去,明日再审,您到时候与姑爷去旁听。”
陆聆点头道:“麻烦知县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知县忙摇头:“陆小姐客气了,本官这就命人将杜管家带走。”
说着带着几个衙役去抓杜管家。
杜管家回到陆家后,坐立不安几个时辰,听说陆聆回来后,赶忙去求见她。
陆聆哪里肯见他?
又听说陆聆让人将此事报与了县衙,衙役马上就要来抓他,他一下瘫软跌坐到椅子里。
辛夷从外面跑进来哭着问怎么回事。
杜管家这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支棱起身子来,飞快转进屋中。
“爹!爹,到底怎么回事?”辛夷边抹眼泪边追进去问,却看见杜管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瞧,辛夷眼睛顿时瞪大,不敢置信地问:
“爹……你哪来的那么多钱财?”
杜管家抱着沉重的盒子,拽着辛夷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别问那么多了,咱们先离开陆家!”
辛夷反应过来,眼中的不敢置信更甚。
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被打了石膏一样僵直而迈不动步子,开口结结巴巴地问:“爹……你……你真的像他们说的,谋夺了陆家的钱财?……”
杜管家步履如飞,拽着辛夷往外跑,辛夷步子小跟不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
然而,父女二人刚刚跑出屋子,想要从后门转出去,蓦然迎面撞上了四五个衙役,正是来抓杜管家的。
杜管家脸色大变,手一软,抱在腰间的盒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衙役们看到从中滚落的珠宝金银和银票等物,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杜管家连忙蹲下身就要去捡,衙役们哪里再给他机会?
三两步跑上前将杜管家的手就反扳到身后,嘴里道:“携款私逃,罪加一等!”
辛夷冲过去一边哭喊一边用软拳头砸衙役的胳膊,衙役恼了,一脚把她踹倒在地,而后拽着杜管家便往外走,另一个衙役咽着口水去捡拾地上的财物。
杜管家一边被牵着走一边挣扎着扭过头来大声对辛夷说:“快去求小姐!快去!”
辛夷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陆聆的院子奔去。
这会儿快到子时了,陆聆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靠在榻上片刻便已经睡了过去。
海棠赶忙抱了一床被子轻轻搭在她身上。
刚刚直起身子,她便听到院门口传来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