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聆叹气道:“辛夷,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从轻发落你二人,要么我让齐大夫把你的孩子打掉,你从今以后离开陆家,与陆家再无关系。”
辛夷闻言一时有些激动,反复重复那孩子就是陆澄的。
见辛夷不说实话,陆聆便继续将她关在屋子中。
当天,陆聆便让海棠将宅子中的男子聚了起来,一一查问。
结果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这也在陆聆的意料之中。
在主家宅子中淫乱,在一些家规森严的人家,是要受很重的处罚,甚至于要丢掉性命的。
海棠问了一遭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去问陆聆怎么办。
陆聆想了想,道:“辛夷无视家规,你放出话去,就说明日要将她用家法处死,以儆效尤。”
“啊?”海棠一脸震惊,“小姐,辛夷她虽然犯了重罪,可也罪不至死——”
话未说完,海棠忽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竟是糊涂了。
小姐不是那等心狠之人!她只是让放消息出去而已。
不等陆聆解释,她面上的忧心消散了,赶忙道:“我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
陆聆点了点头,忽而叫住她:“等等海棠,这些事情不要让母亲知道。”
虽然现在母亲病情稳定,但陆聆也不想拿这些事情烦她。
只要母亲开开心心,清清闲闲过日子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陆聆让齐思思和陆澄带着陆夫人出去,海棠将陆宅的所有下人都被聚集到了庭院中。
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又阴沉又寒冷,大家都换上了厚衣裳,站在庭院里。
北风一来,吹得大家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陆聆让一个婆子将辛夷捆起双手,蒙住她的嘴,拉到了众人面前。
扫视众人一眼,陆聆指着她微微隆起来的肚子道:“在场诸位,你们来陆宅没多久,也许不知道我陆家的家法。
“辛夷她在陆家待了许多年,是陆家的家生子,可她却无视我陆家规矩,与人苟且,怀了身孕。今日我就要你们知道,我陆宅虽小,但陆家的规矩也不容侵犯。
“辛夷犯了家规,按照规矩,其腹中胎儿应当打死,她本人也要发卖到出去。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当众惩罚辛夷,看今后谁还敢不将我陆家规矩放在眼里!”
辛夷嘴被塞了起来,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一脸惊恐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婆子推着辛夷去到了厅子边的小耳房,另一个婆子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跟了进去。
片刻后,只听耳房中传来砰砰的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以及女子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面色惊骇。
海棠和陆聆都仔细地瞧着十多个小厮的面色。
扫视了一圈,只见其中一小厮面色难看至极,额头冷汗连连。
陆聆和海棠一起注意到了他。
他听着耳房中辛夷的惨叫声,一下一下地发抖,死死咬着嘴唇。
陆聆悄悄看了他几眼,随后又大声道:“我知道那与辛夷苟合之人就在你们中间,只要你能主动站出来承认,我可以从轻处罚。”
小厮们闻言,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陆聆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们都知道齐大夫是神医,她能够用她的医术证明辛夷肚子中的孩子不是谁的,也能测出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如今我没有请齐大夫出手,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那小厮听了,将头埋得更低,抓着袖口的手和额头都青筋暴起,被陆聆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