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星从小众星捧月般的长大,江浅浅很清楚,她只是看不惯自己,有事没事就喜欢给自己挑刺,挖苦自己,她看不上她这个穷鬼。
但是她也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本心并不坏,她最多是看她不顺眼找小姐妹揍她一顿,直接找这群小混混毁了她,她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况且以陆薄星的骄傲和高高在上,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和这么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这事儿一看就是江夏夏设的局,既算计了她,又算计了陆薄星,好一个一石二鸟。
江浅浅还纳闷,上次的慈善晚宴江夏夏怎么有资格参加?现在看来,应该是她这个眼高于顶但却蠢得可爱的小姑子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薄星,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其实这件事,我心里有考量。”江浅浅看着陆薄星,眼神真挚,“你只要告诉我们背后的主谋,你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嫂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陆薄星看看江浅浅,又看看陆薄深,心里直打鼓。
“你不用看你哥,我说了算。”
听江浅浅这么说,陆薄深连忙配合的点点头。
“嫂子,是江夏夏。是她让我来的,这些人肯定也是她找的。”
陆薄星也不傻,见她哥松口,赶忙承认错误将功补过,她哥的手段她太清楚了,死鸭子嘴硬大概率会死的更惨。
“江夏夏让你来做什么?”陆薄深问道,
陆薄星又开始纠结,她说还是不说?说了不就承认她也想害江浅浅?不说她哥这关怎么过?她踌躇的看着江浅浅,希望她能救救自己。
江浅浅领会到她的意思,对于她这个小姑子,她并不是特别痛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事情也不好做太绝,所以她主动抛出橄榄枝,“薄星来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夏夏想做什么!而且她人去了哪里。”
此刻的陆薄星简直是快爱死江浅浅了,在她心里,江浅浅的地位瞬间升高了好几个档次,她发誓,以后绝对要和嫂子好好相处,绝不再为难她。
“通知下去,找到江夏夏,不计代价。”陆薄深吩咐身边的保镖,“这些人带回园区,带江盛和杜娟上来。”
见其他人被带下去,江浅浅对陆薄星说,“快回去吧,太晚了妈该担心了。”
陆薄深眼底复杂的看着她,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这么大度。她平时对他,可是事事都计较,句句都回应。他以为陆薄星平时处处针对她,这次抓住机会,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整她。没想到,她不仅为她说话,还让她早点回去。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给他惊喜。
陆薄星得到赦令,感激的说,“谢谢嫂子。”,说完带着她几个小姐妹逃跑似的离开了。
其实这件事,倒不是江浅浅大度,一来是陆薄星明显被人当了冤大头,二是对付陆薄星这种人,与其一直和她针尖对麦芒,还不如让她记着自己的好,以后也好相处。
江盛和杜娟被带上来的时候,眼神闪烁,语气颤抖着问,“浅浅,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你们该问问你们的小女儿!”陆薄深眼神像钩子,毫不客气的刺着那两人,“现在,马上联系江夏夏!我要看看这个敢给我下药,找人欺负我老婆的人,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江盛都是知道的,他没说话,就代表默许了。
杜娟是江夏夏的始作俑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帮凶。
但是江盛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把所有的错误,全部都推到了杜娟身上,他推了杜娟一把,“你又和你的好女儿对浅浅做了什么?浅浅也是我的女儿,你这个当后妈的怎么能这么蛇蝎心肠!你这个女人简直太恶毒了!”
杜娟这两天接二连三的被江盛扔出去挡枪,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了,她也不想再唯唯诺诺了,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几乎是冲着江盛嘶吼,“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现在觉得浅浅是你女儿了,你害死她妈妈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可怜!”
见杜娟口不择言,江盛又给她脸上来了一巴掌,那会扇的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杜娟的脸肿的几尺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看我不打死你!”
江浅浅嗤笑,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妈妈的事儿,她弟弟的事儿,都要一件一件清算。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江夏夏,蛇鼠一窝,就要一网打尽,不然后患无穷。
“你们两个别演戏了,我和阿深现在的要求是,找到江夏夏。”江浅浅出声提醒这两位正在表演的人。
陆薄深听到她的话,心里暖暖的,她叫他阿深,这是五年来头一次。
“夏夏?我们真的不知道夏夏在哪里呀!浅浅,夏夏要对你做什么完全没和我们商量呀。”
“对呀对呀,我们是无辜的。”
看到两人又开始一唱一和的推卸责任,陆薄深对身边的保镖做了个手势,“想办法让他们开口。”
话音刚落,四个保镖两两押着江盛和杜娟跪在了江浅浅和陆薄深面前,这种场面,江浅浅还是头一次见。虽说眼前的这两人确实恨的她牙根痒痒,但也毕竟是自己的长辈,看到面前跪下的两人,被保镖捏着膀子疼的龇牙咧嘴,她有些不忍心。
陆薄深觉察到她的表情变化,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心软。
江浅浅领会到他的意思,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像江盛和杜娟这种人,既然下定决心要算账,就要一次性直击要害,不然他们只会觉得你是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下次还是会变本加厉的索取。
“害死我妈,我唯一的弟弟被你们害的又痴又傻,现在就连我也不放过!我自认为这些年我带给江家的利益也不少,虎毒还不食子,你们怎么能心狠到这个地步!”
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江浅浅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她自诩不是薄情的人,可却还是走到了如今和至亲决裂的地步。
“你们说与不说,我都找得到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们现在说,看在你们和浅浅的关系上,江家的房子我可以留给你们。等我找到她,后果你们自己想!”
陆薄深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