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猜到承平帝的心思,想到那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范衡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原本还觉得自己思想有问题,可是接下来他迎上展洛天的眼睛就慌了神。
因为他看到了展洛天渐渐变得赤红的眼珠子,那里面真真切切的写照就是,他猜对了。
范衡真想掩面遁走。这样想着,他也是这样做的。
他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对展洛天谄媚讨好的笑道:“那个,我忘了我还有些事情要找冯渊那老小子,洛天你先行一步,不必等我了。”
话音未落,范衡嗖的一声转身向回疾步走去,笑得一脸见牙不见眼的对着不远处的冯渊叫道:“渊儿,那个我今日没骑马,跟你的马车回去。”
冯渊冷不丁被范衡叫了小名,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疑惑的瞧着范衡狗腿的神情,心中想着,这几天又没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对方,对方这是要干啥。
展洛天哪里有心情管范衡,见他溜得飞快,独自继续向宫外行去。
一旁的官员瞧见展洛天落单,便有几位大臣借故靠近了他。
毕竟这时候展家的无双公子身在皇宫,若走展洛天这边打听,可能信息会更准确一些。
帝心难测,既然想走皇上后宫的捷径,展氏还是要巴结讨好一番的。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展洛天是最恨这些事情的。
尤其居然有一位大臣不长心眼的直言问他:“展相可知皇上为何不肯立后纳妃,莫不是皇上有些别个心思?”
他这话本没其他意思,却因为方才范衡的一番话,令展洛天心中不快且多了心。
展洛天心中本就有火,闻言脸色铁青,瞧着这厮只觉贼眉鼠眼,心中暗恨,嗤笑道:“不若,许大人自己前去询问皇上可好?”
这许大人脸色微变,讪讪退开。
散朝后,回到后宫的承平帝便将自己关在御房里面。
抬手自桌案上随意翻看了几本奏章,承平帝再次心头火起,将手中奏章扔了出去。整个案都差点被他掀了。
守在外间的高升急忙招呼一个小太监赶紧去请展斜阳。
展斜阳闻讯赶来,推开御房的门,看见的就是眼中着怒火的承平帝和一室狼藉。
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展斜阳俯身想要将一地的奏章捡起。
承平帝走上前伸手拦住了他,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声音中有着遮不住的颤抖和火气,“他们居然想把手伸向我的后宫,我不想再等了,我要昭告天下立你为后。”
拍了拍承平帝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展斜阳勾了勾唇角,自喉咙中逸出一声笑意。
他抬起一只手从背后伸过去,缓缓抚摸着承平帝的背脊,道:“如今你初登帝位正自忙碌,他们不趁这时候塞人进你的后宫,难道还要等你空暇下来吗?”
承平帝没有说话,亲吻着展斜阳的唇,且越吻越烈,许久才肯放开。
瞧着满室的狼藉,展斜阳劝他:“不过是一些劝你立后纳妃的折子罢了,好端端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你生气我会心疼的。”
承平帝挑眉看他,猝不及防的咬了展斜阳一口,“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小没良心的。”
展斜阳学他挑眉,眼中满是戏谑神情,“我可不是你肚中的虫,能够洞悉一切,哪里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