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忍不住抬起脸,虔诚的勾起展斜阳的下巴,烙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满足地叹息道:“如若真有一日你发现你其实喜欢的是女子也请你不要离开我。我能够将我的一切都交付与你,只希望你永远将它捧在手心不要丢弃......”
这些话压在他心底,他不敢去深想,只怕想得越多便会踟蹰不前。
展斜阳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一个翻身将他抱在了自己的身前,让自己的背抵着浴池的池壁,珍惜的摩挲着晋王的腰身,眼中泛着血红的光:“你这些话大可不必说出来。就如你想要这天下我便帮你,你想要削平世家门阀我亦站在你这边。我从来都是你的,自我五岁那年第一次遇见宛若天人般的你那一刻起,我的心和我的人都是你的。此生不负。”
此生不负!这样的四个字重重的落在晋王心间,深深的刻下印记。
不管这些话是不是自己一步步套来的,讨来的,只要是自斜阳口中说出来的便足够。
晋王温润的眼眸中水光潋滟,情至深处便是这般吧。两个人相互依偎,没有间隙不分彼此。
他深深望进展斜阳的眼睛,声音中有着一丝沙哑:“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心之所想,没有半分作假。你只记住,他日你若然敢后悔敢背弃于我,我便将你囚禁起来,至死方休。”
展斜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热的手指探进了晋王的亵-裤间灵巧的抚摸起来,“不必你囚禁,我自己便将自己囚禁起来。”
晋王难耐的强自忍着就快要逸出唇齿的轻唤,展斜阳这两句话直抵心间简直比之手下的动作更令他动容。
他差点便要在这满含着情欲的话语中宣泄而出。
展斜阳手中动作依旧不停,他喜欢看晋王这般被自己点欲望的感觉。喜欢他在自己的侍弄下亢-奋,喜欢他属于自己。
两个人唇舌交缠,晋王紧紧搂着展斜阳的腰身终是按耐不住轻逸出声。
他只觉得今日便是此生最美好的一天,不,往后的日子只要有斜阳陪伴,每一日都是美好。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自墨离护送晋王妃梁柔回雍州没多久便传来讯息说晋王妃途中感染风寒,病势有些严重。
不仅是晋王府和梁府就是明宗帝也派了御医前去诊治查看,却都说梁王妃这疾病是自幼带来先天不足之症,只是近日才发作。
明宗帝只得下旨命晋王好好寻医问药为其诊治。私下里却将晋王召进了昭华殿。
“朕已经很宽容你和斜阳了,你们的事情只要不传到满城上下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梁柔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朕说清楚。”
明宗帝气急的将手中密折扔到了站立在下手的晋王怀中,这密折上明明白白写着晋王与梁柔成亲就是幌子。
若是幌子那新婚之夜是是怎么回事,玉儿竟然胆大妄为胆敢欺君不成?
明宗帝只觉得最后一点念想都化成了空。若是幌子玉儿岂不是不能留后?!那这家国天下怎么传于他。
晋王将密折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了折子上的话,又将折子双手递回给明宗帝,躬身道:“这密折上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既然父皇已经知道儿臣的心意便应该知道儿臣与梁柔实在无法做一对夫妻。”
明宗帝气恼的指着晋王道:“那你当初为何又要求旨赐婚。你又何必害了梁柔的一生。父皇一直以为你是仁孝礼智的圣君之才,你怎能这样一次次的叫父皇失望。”
晋王将身形一躬到底,坦诚道:“儿臣无意欺瞒父皇,只因当初一时私念想要回抵雍州。但是父皇当时说过,儿臣不定亲事父皇便不许儿臣离京,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
明宗帝又拿起一本密折扔向他,冷笑道:“什么一己私念,不就是屯兵想要图谋上位吗?既然你都回返了雍州又怎么跑去了西域?又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你的图谋?你这十年的好筹谋啊。”
明宗帝心中着实有些气愤,将玉儿放在眼皮子底下十年都没有想到他会筹划来那么多。
先不说大陈数一数二的那些商业,先不说满朝上下那些倾向于他的官员,先不说武林上的门派世家,就是一个雍州都有那么多的兵力和武器。
弘儿的那些和玉儿一比简直不堪一提。若弘儿都该杀那玉儿呢?
这话连着密折一起砸向了晋王心头,果然还是有内鬼啊。那个人究竟是谁。
晋王苦笑着将密折翻开,里面罗列的是他这十年来所暗自秘联的所有官员名单。还有他的一些私兵也在其间。
这一次他简直辩无可辩。
见他不说话明宗帝更加恼火,越是不开口便说明这密折上所奏越真实。
明宗帝只觉得脑袋突突直跳,晋王越是不说话他便越生气:“说话啊,你这十年筹谋了些什么跟朕好好说来。”
筹谋了什么?晋王抬起眼眸望着一身龙袍的明宗帝,清浅一笑道:“父皇觉得儿臣能筹谋些什么?左不过是那个位置罢了。”
明宗帝简直要被晋王气死,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所以恒儿的事情是你干的?你那段时间正好不在雍州便是偷偷回来了?”
这个当然不是事实,当时自己被困蜀中溶洞。可是父皇会信吗?
“儿臣若说不是,父皇信吗?”晋王直直望向上位的明宗帝,君臣父子,先有君臣才有父子。所以父皇永远不能像母妃那样与自己贴心。
明宗帝亦望向他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许久他叹口气道:“信。”
一个“信”字足以让晋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崩裂,他震惊的望向明宗帝。
许久心悦诚服的跪下去,叩首道:“谢父皇信儿臣之心。儿臣绝然不会做出对兄弟手足相残之事。那时儿臣身在蜀中,这个父皇也可以命玄英去细查,总会有蛛丝马迹能够查出来。”
“既然信你便不必去查了。父皇信你所言。只是不管何时发生何事,指望你能善待陈氏宗亲。”
“儿臣定当铭记,不会有负父皇所望。”再次由衷叩首,晋王心中大定。自此父皇再不会怀疑故太子一案是自己所为。
只是那个内鬼究竟是谁。晋王放在身旁的拳头紧紧握住,此人不查出来终是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