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佳琳一说,张佑确实有点后悔了,那郝江涛一看就是个倔脾气,他若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会不会反而会更加恨自己?那样一来,自己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益不安起来,张佳琳见状劝道:“好了相公,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不若顺其自然。你不是常说嘛,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反正恨不得致你于死地的人多了,也不怕多他一个郝江涛!”
张佑闻言略怔,哈哈一笑,探手将张佳琳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凑唇在她粉腮上香了一口:“说的好,不愧是我张佑的夫人,就这份霸气,皇后娘娘也比不上你。”
张佳琳面浮红云,眉眼间都是喜色,嘴里却道:“快别瞎说,人家好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我怎么能跟人家比?”
“母仪天下又怎么了?你这不是所嫁非人么,你要嫁了皇帝,肯定比他还母仪天下呢……”
“别瞎说,”张佳琳抬手捂住了张佑的嘴*巴,凑唇在他鼻尖儿亲了一下,嘻嘻笑道:“我才不稀罕当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我就想当相公的小女人。”
男女间一旦裸逞相对,就连心理底线都会突破,这不,曾经羞涩无比小姑娘虽然还会脸红,但是调起情来也终于有模有样起来,自然是比不得兰琪那般大方,不过,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被这一闹,张佑的心情登时好了许多,抱着张佳琳温存了会子,已经不再纠结郝府的反应。
“对了,我都忘了毕胜每天都要去大明银号总部查账这一茬儿了,居然还让姑姑去了内城,这不成了舍近求远嘛。”
“毕胜?他怎么了?”张佳琳还不知道张佑想抓他,疑惑的问道。
张佑说道:“这不是不一直没张伟光的线索嘛,我就寻思着,不能再用寻常手段了,医术当中有一个分支,叫做催眠术,通过一些方法,可以让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回答提问者的问话,绝对不会撒谎……呃,当然了,这也和被催眠者的精神强度有关,假如被催眠者的意志足够坚定,这法子不但不起作用,弄不好还会被其利用,假装被催眠,从而达到迷惑施术者的目的。”
后世时,配合针灸以及强大的先天道家真气,张佑的催眠术成功率非常高,可惜穿越到大明之后,真元进展不快,所以以前一直没有施展过这一方法。
如今他的真气已经恢复到近四成了,又一直找不到张伟光失踪的任何线索,这才突然有了催眠毕胜的打算。
“你会这种催眠术?我怎么听着有点玄乎啊,好像白莲教里就有人会这种法子吧?旁门左道,听着可不像正路子。”
“术无正邪,就看使用者的目的吧,就好像锋利的刀子,可以杀好人,也可以诛恶徒,至于刀本身,却是不分邪恶的。”张佑说道,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思涵的声音:“少爷,少爷,户部侍郎郝大人求见……真来人了,还是本人,少爷您可真是神仙下凡,未卜先知啊!”
随着声音,思涵推门而入,却见张佳琳坐在张佑怀里,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别过了身子:“夫人,你们这是……?”
张佳琳迅从张佑怀里挣了出来,红着脸埋怨了一句:“你这丫头,进门怎么也不敲敲门啊,冒冒失失的,以后可怎么嫁人?”
“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伺候你们一辈子。”思涵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了一眼,见张佳琳已经坐到了旁边,这才转过身来:“对了少爷,郝大人真的来了,您不是说郝府来人无须通禀直接带进来么?奴婢让他在花厅候着呢。”
“真是山穷水复疑五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张佑看了张佳琳一眼,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银线飞鱼绯袍穿好,又取忠静冠带好,边往外走边道:“夫人稍候,待为夫去会会咱们的郝侍郎。”
“少夫人,少爷这是……?”思涵被张佑嘚瑟的样子弄的有点迷糊,张佳琳望着他的背影笑道:“他呀,这是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
思涵不知道在等待郝府来人的这段时间内生了些什么,自然也不明白张佳琳这话里的意思,听的愈迷糊了。
郝江涛倒背着手在张府会客的花厅内四下踱步,状似打量四周的陈设,一派沉稳的样子,其实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只觉等待的时间,分秒如年。
“这是什么风把郝大人吹来了?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啊!”张佑人未到声先至,听在郝江涛耳朵里不啻佛址伦音一般,急忙回身,便见张佑身穿飞鱼服不紧不慢的进了门,忙迎上前施礼道:“下官给张大人见礼了,昨夜小儿偶感小恙,鼻内流血不止,遍请名医也不见疗效,还是犬子提醒,这才想起大人,还请大人念在犬子对您一片崇拜的份儿上屈尊降贵,去看上一看,鄙府上下必感大人大德……”
“郝大人忒客气了吧?”张佑打断郝江涛,故作惊讶的问道:“刚才你说令公子鼻子流血不止?昨晚我还在老董杂碎馆儿见着他来,瞧着不像有病的样子啊……是了,酒有兴奋心脏的作用,加血液循环,会不会是喝酒喝的太多了?”说着一顿,紧接着问道:“没去找黄御医么?昨晚令公子不是跟他吃饭了来着嘛,想来关系匪浅吧?”
郝江涛还真没去找黄伯强,其实他都快走到黄家了,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突然之间想明白了,郝强的鼻子不会无端端的流血不止,还让众多名医束手无策,事出反常必为妖,联想到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很快他就将罪魁祸锁定到了张佑的身上。
这可是可以一针把人扎傻的高人,想来让一个人的鼻子流血不止应该也很简单吧?其目的,还不就是为了查账的事情嘛。
黄伯强的医术当然也很厉害,可就算他能治好郝强,以后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容不得出任何闪失啊。
耳听得张佑跟自己兜圈子装蒜,他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索性直说道:“好了张子诚,真人不说假话,咱来也别绕圈子了,索性直说吧,临来前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能治好犬子,什么条件尽管提。”
“果真?”
郝江涛突然哈哈一笑,慨然道:“想我郝江涛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自不会做出那阳奉阴违的小人行径,张大人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