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雍容的提醒还是有用的,不知道北京凉不凉,飞机上是真凉。
张熙和冻得跟只鹌鹑似的缩在那里,还是坚决地拒绝了空乘递过来的薄毯。
她穿的小套裙,不过分正式也不显得随意,很符合未毕业的大学实习生身份。她上身披了外套,还好,可腿上却凉飕飕的。
雍容:“冷怎么不接毯子。”
飞机上的确有些凉,自己这儿的冷气关了,也抵不过机舱内的整体偏低的温度。
张熙和:“酒红色的毯子看着好脏,我总觉得那是一百年没洗过的大红毯子被腻在上面的灰脏成了酒红色。”
雍容:“………………”
张熙和:“说不定还沾着上个旅客睡觉时流下的口水。”
雍容:“………………”
雍容突然庆幸刚才自己也没接空乘递过来的薄毯,不然这会儿听了张熙和这么有画面感的形容,心态直接就崩了。
嫌弃就嫌弃,怎么还自带想象力……
原本还打算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腿上,现在……
雍容看了看手上的外套,又看了看瑟瑟抖张熙和。
生怕被嫌弃。
然后听到诸如:老板你这外套是黑色的,就像在石油里泡了几百年,出来又在煤堆里滚了一圈似的。
嗯,还是个臭男人的,还是臭男人用手拿过的。
真是,给她件儿衣服都要用尽毕生勇气。
雍容:“要不要,新的,一次没穿过,就刚才路上就用手拿了一下,拿衣服前洗手了,其他什么都没碰。”
张熙和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雍容……手里的外套,就像奶猫看见了小鱼干,满眼渴望。
张熙和:“老板那你不冷吗?”
雍容:………………
你说呢……
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北极熊。
本来是可以把外套给你,我用飞机上的薄毯的……然而……薄毯还是算了。
雍容:“不冷,你不嫌弃就成。”
张熙和笑眯眯地接过外套盖在腿上,还不忘了说:“老板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嫌弃。我盖了你不嫌弃就好。”
雍容:………………
这洁癖得还很有道德操守,没只顾着嫌弃别人,也知道嫌弃自个儿,没当自己人见人爱,这洁癖的也太有自知之明了,还真是洁癖届中的一股清流。
昨晚熬到很晚休息的不是很好,雍容一上午都靠咖啡撑着,他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雍容睡得并不沉,飞机遇上气流一颠簸,他就醒了。
他闭着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低头一看,这才现自己的那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他往旁边一看,小姑娘手臂抱在胸前,两条腿紧紧的贴在一起,身上的小外套半滑落在腰腹间,斜倚着座椅靠背,正睡得香甜。
雍容伸手帮她把小外套往上拉了拉,回手把衣服重新盖在她腿上。
与雍容相比,张熙和睡得实在是太沉了,飞机降落时那轰隆的着6声以及巨大的前冲力都没把她震醒,最后还是雍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才一脸懵逼的睁开眼睛。
张熙和:“到了吗?这么快。我感觉我才刚睡着。”
张熙和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到腿上的外套时,怔了一下。
……
自迩投资北京办事处的人早在机场等他们。
来的人是一个长得非常精神的小伙子,大概是雍容在公司里的确没什么震慑力,张熙和在公司里从来没听见过类似“雍总”、“雍哥”这类的称呼,这位小伙子对雍容的称呼算是少见的尊敬了。
他喊了一声:“华哥。”
张熙和偷看了一眼雍容的表情,非常平静。
估摸着这个称呼雍容早已经听习惯了,张熙和还跟着小小声地试了一下语感,嗯,叫起来的确比“雍哥”、“容哥”、“贵哥”顺口得多,叫“雍容哥”有点嗲,叫“华贵哥”又有些接地气,唔,还是“华哥”最好了,还莫名有种社会哥的霸气感。
雍容不知道小姑娘自己在那儿一脸专注地嘀咕些什么。
雍容:“饿么?”
张熙和:“什么?”
雍容:“问你饿不饿,一会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飞机上两个睡货都没吃东西。
张熙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