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欧阳旭想要往上爬,就必须仰仗高鹄,不然他一个无根基的探花估计也走不了多远。就算欧阳旭他没有忘了你,高家也不会让你进门的。”
赵盼儿:“我永不做妾。”
知秋:“很好,你有这份心,我便可以帮你,但我有一条件。”
赵盼儿:“我同意了。”
知秋:“不问问是什么条件?万一我让你去干你不愿意的事情呢?”
赵盼儿:“我相信大人,大人你会吗?”
知秋:“我想改一改这世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无夫无子才可立女户。可还有那么多独立自信的女子,她们从来都不是男子的附属品,我想办一处杂学院,君子六艺、茶道插花、杂学算术,不拘是什么,有一行算一行,有人学我就找人教。你们都把自己的老本行做到极致了,所以他日我若办好了学,你们便是第一批夫子!可愿意?”
三娘:“我也可以吗?可我什么都不会呀!”
知秋:“三娘做的果子是我在东京都没有尝到过的好滋味,怎么不行?”
赵盼儿:“大人心有沟壑,是我们这些人所不及的,从前我只想着嫁给欧阳当举人娘子,觉得我的过去是污点,虽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但还是不敢告诉别人。只想着我的身份于欧阳他们读人也是污点,从未想过女子还有这般活法,大人!我们愿意。”
宋引章:“我们愿意的!”
欧阳旭和赵盼儿的关系,也仅仅是她们姐妹三人知道,即便是茶坊周边邻里也鲜少留意。但皇城司想查的东西,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会完整的放在她的桌子上。这位高小姐看似高贵大度,实则阴狠毒辣,从前靠近欧阳旭的女子皆被高小姐处理了。她不得不防赵盼儿哪天就被暗害了。
这天,知秋去皇城司点卯的时候,就遇到了欧阳旭和高慧,高慧拦下了她。
起因是欧阳旭多看了知秋一眼,他早就听说皇城司里的晏大人是女子为官,家世样貌样样都是极品,很是好奇。
欧阳旭刚刚听见别人喊她晏大人了,所以这位就是比活阎罗还要让他们好奇的存在了。高慧无意中瞧见欧阳旭盯着一名女子看,居然还是官身。
知秋玩味儿的看着高慧和欧阳旭,也不知道欧阳旭后不后悔傍上高鹄,这高官之女不是好娶的,欧阳旭的自由大概从此没了。
高慧:“若是你喜欢,我可以让你纳了她,我也可以跟这位小姐姐妹相称和平共处。”
知秋:“你可知我是谁?且不说我看不看得上他,就冲你这句败坏我名声的话,我就能让高鹄身、败、名、裂!”
高慧掐了掐手心,这女子既然敢直呼她爹名讳,那一定是她惹不起的人,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陈廉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陈廉:“晏大人,顾大人茶楼有请。”
高慧:“晏大人?你是晏知秋?”
知秋:“陈廉,这位高小姐散布谣言败坏皇城司名声,现将她拿下,回皇城司审问是否有同伙!”
高慧:“我没有,晏知秋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知秋:“高小姐留着话去皇城司解释吧!带走!”
这高慧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以前那些小娘子是没有靠山不敢反击的,遇到她算高慧倒霉!
欧阳旭:“晏大人,是不是有误会。。”
知秋:“哦,对了,陈廉!带这位探花郎也去皇城司喝杯茶,聊聊过去有没有做过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
陈廉反应过来这两人肯定是犯了知秋的忌讳了,他把这俩人都带回去了。
知秋走进茶楼,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顾千帆的包间。看这活阎罗的脸色,重伤应该不是假的,她突然心情就好了些了。
顾千帆心里苦笑着看着晏知秋,他重伤未愈,晏知秋当真是爱憎分明的,他说明了来意,要赵盼儿的夜宴图。
知秋把玩起茶盏,不紧不慢的问了顾千帆一个问题。
知秋:“这夜宴图赵盼儿是给了我,但我为什么要给你?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顾大人~”
顾千帆:“你要什么条件?”
知秋:“好说,来日我让你帮我忙的时候,你不许推脱,无论生死。”
顾千帆:“你这个条件我允了。”
知秋:“顾大人果然爽快!若你以后不认账,我就毒死你。”
顾千帆:“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知秋把夜宴图扔给了他,这破图不就是记载了皇后二嫁的秘密嘛,有什么可争的。
知秋:“对了,萧相跟我说你请我去赏景游湖,一听就是他的想法,咱们有什么交情可赏景的,我替你回绝了,不用谢我!”
知秋说完要说的话就走了,她得回去警告她娘不许乱给她牵线搭桥的,她嫁谁都不可能嫁顾千帆的。
几日后,顾千帆陪着萧钦言前去祭祖,纵然面对萧家祖先,他依旧不肯认祖宗。还有告诫他父亲别在跟晏知秋乱说了,他俩不可能成亲的。
他原本已经返程,后来发现玉佩掉了,便沿路寻找着,结果发现好多村民在给萧家祖坟泼脏水。
眼看官家带人赶来,顾千帆上前阻止,管家说每年清明、中元前后,都有人过来闹事,因为萧相已经位极人臣,外界都说萧钦言奸相乱朝纲。而他呢,同为阉党爪牙,明明想当个好人,却注定深陷肮脏腐朽的权力中心。
知秋待在家里听管家来报,说高鹄来访,希望她能见上一见。
知秋:“你去跟高鹄说,他不好好管教女儿,皇城司帮他管,让他好自为之吧。”
知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给高鹄这个面子了,高鹄气的甩袖而去,直接奔着宫里去了。
晏国公:“你扣押他的女儿,不怕高鹄报复?”
知秋:“大家都是棋子,谁比谁高贵,官家看重谁,谁就能威风一段时间,他想去触官家霉头就去呗,高鹄死了你女儿都不会死,而且官家还会重赏我呢,如今三足鼎立,这么稳定会让人倦怠的,总得要热闹起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