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凝视着大殿的顶部。
在刚才那一瞬间,我感知到,那肉眼不可见的结界再次变的凝实了几分,再联想到刚刚发生的炸响和整座大殿的晃动,不难猜出,必然是青铜山的人再一次布置好了一座阵眼。
而随着这座阵眼被布置完成,大殿内妖气被分解的速度,也骤然间加剧了几分,那缭绕在我体表的幽冥气,也随之翻涌了起来,被一点点的分解。
“张将军,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张无敌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嘲讽之意。
“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消耗体内的炁,可无论你怎么消耗,都无法打破阵眼,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这样一来,体内的炁可以消耗的慢一些,你也可以多坚持一会,万一有人来救你呢?你也不希望,待有人来救你之际,你已经被这座绝命风水局给磨的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吧?”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竟然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张无敌说的没错,现在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虽然阵眼就在眼前,但另外一座阵眼已经被布置好了,就算我可以打破眼前的这座阵眼也是徒劳。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静静等待转机!”
一念至此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那么盘膝坐在了大殿之中。
“哦?”张无敌略有些诧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将军莫非真的想放弃了?呵呵,这可不像你们走阴人一脉的行事风格啊,张将军步入江湖虽然才一年多,但张将军做事一向雷厉风行,鲜有坐以待毙之时,怎么今天张将军如此消沉,哦对了,张将军可是掌控着死亡权柄呢,你对于死亡,应该有着极强的感知能力吧?莫非是张将军感知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与其挣扎,不如坐下,好好回味一下你这短暂的一生?”
“张无敌,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小人啊。”我盘膝在地,冷冷一笑说道:“你与我师父同辈,我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小辈罢了。而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也就算了,竟然还只敢躲在幕后当缩头乌龟,怎么,不敢直面我么?”
“张将军此言差矣!”张无敌说道:“我就是不想背负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骂名,才现身与你亲自交手的。”
“呵,张老总还真是能言善语,不过张老总你是否忘记了一点?我身负紫薇帝气,有皇家气运加身,你真的就以为,我是那么好杀的?”
我说完后便不再理会张无敌,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运转体内的幽冥气来对抗这座绝命风水局。
因为体内有冥河的缘故,所以我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战。
冥河可以源源不断的转化为幽冥气,而幽冥气,可以帮我抵御这座绝命风水局的侵蚀。
这也就是我,换做别人,恐怕还真就不敢这么耗下去,毕竟每个人气海中的炁都是有限的,就算你修为再高,战力再强,体内的炁也总有被消耗一空的一天,而到那时,被腐蚀分解的,可就不紧紧是炁了,而是你的肌肤血肉。
这也是为什么阵法让人心生敬畏的原因,因为一旦落入阵法之中,那么你就算空有一身力气,也无处使了。
而我之所以什么都不做,并不就代表着我放弃了。
因为我在等一个转机,在等天赦命格给我带来的一个转机。
“就是不知道,天赦命格给我带来的转机会是什么!”我在心底暗暗的想着。
而就在我的这个念头刚刚落下之际,忽然又是‘轰’的一声闷响传出,随后,整座大殿再次随之妖皇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灰尘,也从大殿的顶部落下,那种感觉,就仿佛连这座大阵都无法承受,即将被布置好的阵眼给压垮一般。
而这一声闷响,似乎只是一个引子,紧接着,就听‘轰轰轰’的闷响声不断响起,足足十七声闷响,每一声闷响,都代表着一座阵眼降临,砸落在了大殿的顶部。
紧接着,就听‘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却是大殿终于无法承受,于顶部开始坍塌。
这种坍塌只是小范围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外面月冷星稀的,浓郁的妖气,依然在疯狂的鼓荡。
而在大殿的顶部,足足有十七座青铜墓碑伫立,这些青铜墓碑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此刻,这些符全在不停的流动,散发出一道道乌光!
“十八座阵眼已经全部布置完毕了吗?”我眯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那十七座阵眼:“这些青铜墓碑莫非全都是神器?”
我暗暗心惊,心说青铜山这个组织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竟然隐藏了如此深厚的底蕴,只是为了困死我而已,竟然就动用了十八件神器?
这神器数量,估摸着就算是下九家的任何一家,都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而这,还只是青铜山拿出来使用的,私底下还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看来,狮王一族和张无敌合作,并不只是因为张无敌是人族强者,对巫蜀山预备役极其了解这么简单啊,他隐藏起来
的实力,哪怕是狮王一族,应该也极其眼馋!”
随着十八座阵眼全部被布置完毕,我当即就浑身一震,因为在我的感知中,大殿内的妖气,竟然被瞬间分解一空了,整座大殿,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真空地带,唯有我体内不停溢出的幽冥气,在大殿内不停的翻涌。
“分解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我暗暗心惊,心说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体内的幽冥气很快就会被消耗一空,到时候,冥河转化的速度,跟本就跟不上被分解的速度。
就在皱着眉头,在心底快速思索对策之际。
忽然!
就听‘嗡’的一声颤鸣声忽然传出,紧接着,那堵在了大殿门口的青铜墓碑,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动了一般,竟向一侧移动了几分。
“这是有人出手在帮我?”我一脸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