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被拍的一个踉跄,差点被直接摔个狗吃屎,这才回头看了看罪魁祸首,眼神里有被冒犯到的不善,显然是忘了她还有同行的伙伴。
“呵呵,手重了点,不好意思。”顾好讪笑着给自己找借口,在二哥吃人的目光下缴械投降。
“阿好啊!”关羽像是刚记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跟着。
“想什么呢?一会儿撞柱子上了。”
“没什么……没什么?”
关羽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能正常走路了。
走了一段路,顾好突然问道:“二哥,你和张排怎么打算的?”
“啊,什么?”
顾好就那么看着她,安静,坚定,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好似又没什么要问你的,让你感觉到可以信任她,也可以保留秘密,无论怎么样,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可也恰恰因为是这样,更让你有一吐为快的欲望。
“小骗子!”关羽抬手敲了敲顾好的额头,心里却感觉安定了不少。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还挺馋他身子的,在说还有拓拓这方面,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想想跟他在一起也还行。”关羽用最平静的语速,最轻松的表情,好像说的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且与她有关系一样。
“要不是看某人刚刚跟丢了魂似的,我还真信了你能这平平常心。”顾好拉着人继续往前走,语气带着十足的揶揄。
“臭丫头片子,都敢打趣你二哥了,不过你家尹教官是不是也两副面孔啊,人前人后不一样?”
“说说,张排人后什么样,我还挺好奇的,平时那一副板正冷硬的气场,我看着都不自觉的想站直。”
顾好说着还一副怕怕的模样儿,终于逗笑了关羽。
“还真是,以前我也有点怕,不过你家尹教官不也那样,军训的时候,除了那个校花,还有谁敢跟他搭话,他一来队伍里鸦雀无声的,对了,那个校花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在学校碰见了,找了男朋友,还在我面前炫耀来着,我都不知道我跟她有啥需要比较的,唉,你别岔开话题,快说张排。”
“有啥可说的,还不就那样,男人不都一样,人前人模狗样,人后道貌岸然。”关羽见没糊弄过去,敷衍的说道。
“你确定,那我下次见他尹恰跟他说说,让他传达一下你对张排的评价。”顾好皱着眉头,说的煞有介事,一副打算给好友抱抱不平的样子。
“阿好,我发现你变坏了,是不是尹教官带的,我发现他现在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坚冰彻底融化了。”
“他以前就那样,现在只是变回以前的样子,一如初见那般阳光热烈,却也多了历经千帆以后的成熟和内敛,我能抚平他的伤痛和孤独,他能给我安稳和疼爱,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刚刚好,能温暖彼此,能影响对方。”
顾好看着前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角眉眼都是星星点点的幸福模样儿。
“是这样吗?”关羽看着好友若有所思。
“对啊!”顾好说完,拉着人进了学校。
天气越来越热,顾好一向很怕热,自从张勇走后,有了睡后的交情在,关羽高高兴兴的将张拓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收拾到自己家里。
“你这是同意跟张排在一起了?”顾好看着顶着大太阳,提着两个大包,走的脚下生风的飒爽女人,不太确定的问道。
“没有,但不妨碍我名正言顺的接管拓拓。”关羽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对拓拓有什么执念吗?”
顾好用开玩笑的语气问着,却也有点想一探究竟的目的在,毕竟关羽与张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个人对另一人好的莫名其妙,总是让人好奇的。
原本大步走路的女人,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对着顾好笑笑,开口道:“回家说。”
一打开房门,冷气顿时吹走了所有热气,顾好舒服的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哪里有那么热,你也太夸张了,又不是第一年在这边过夏天了。”关羽接了杯冰水递给瘫在沙发上的顾好。
“大概两地温差太大,估计再过些年也就适应了。”顾好接过水,“咕咚咕咚”很豪气的喝了干净。
“看看我给拓拓准备的房间怎么样?”关羽将东西提到小卧室里,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真不错,都是男孩子喜欢的,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啥对一个陌生孩子这么好是吧。”
关羽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床边看着床头的一个小灯发了一会呆儿,就在顾好觉得气氛不太好,打算岔开话题时,关羽终于开口了。
“我都没跟你们提过我家的情况吧,我爷爷赶上改革开放那股风,攒下不小的家业,可惜我爷奶走的早,留下的儿子又多,我爸是老大,原本就是要继承家业的,可惜他手段不行,约束不了几个弟弟,我弟弟也像拓拓那么大的时候,我
们一家出门聚餐,庆祝我哥考上重点高中,半路上我任性,看见路边有一个卖娃娃的店,橱窗里一个特别可爱的娃娃,就得吵着要,我妈特宠我,当即就带着我下车了,小弟年纪小,就留在了车上,让我哥和司机看着他。”
“那段路不好停车,妈妈就让司机先带大哥和小弟去饭店,我们下车的地方离那里本就不远,我们买完走着都能过去,可就在那短短的十分钟,我大哥差点死了,我弟弟跟吓得再也说不出话。”
“一场人为制造的车祸,让我哥在床上躺了半年,最后不得不出国治疗,公司被我那几个叔叔恶意攻击,我爸每天焦头烂额,我妈医院公司两边跑,也顾不上我和我弟,我也因为自责用跑去照顾我哥,因此就没人注意被哥哥护下来的没有受伤的小弟。”
“等我们发现小弟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不能说话了,看过好多医生都没用,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心理医生,也不见起色,就这样过去两年,我哥在国外一边治疗一边学习,家里的公司一次又一次陷入危机,爸妈顾不上小弟,只有我一边上学,一边教弟弟写字,原本想着他学会写字就可以和我交流了,可没想到,他学的那么认真,只是为了能写一封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