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吃下果子之后,全身沸腾的血液开始缓缓变得平和。他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干涸已久的鱼重新回到了水里,而他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那双无神的金色眸子似乎更透亮了些。
原木静静的看着弗朗西斯的变化,恍然大悟的说道''''果然如此,你还没有彻底激发你那尊贵的血脉。如今激活了,那你的血肯定变得更加美味。''''
说完,他还有些变态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拿出腰间的匕首就朝着弗朗西斯走去,他将弗朗西斯手腕割破,看着那缓缓流动出来的温热的血液,将嘴巴凑上去疯狂的吮吸。
剧烈的疼痛让弗朗西斯忍不住痛呼出声,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弗朗西斯又渐渐苍白下去的脸,原木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他将弗朗西斯扔在地上,对身旁的人说道
''''带下去,好好看着,船上有的补血的东西全都给他吃了,好好养着,不要让他死掉。''''
手下看着弗朗西斯还在往外渗血的手腕吞了吞口水,但是碍于原木的地位他们不敢对这个小鬼做出觊觎他血的样子。
将弗朗西斯带走之后,原木收起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其余还在发抖但是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先前难受样子的村民,说道
''''倒是让我找到一个好地方,这些村民的血虽然比不上那个小鬼,倒是好歹体内也有点那一族的血脉,血也比其他普通人更加美味。''''
''''今天本大爷高兴,允许你们挑一个奴隶今晚开宴会。''''
其余海贼纷纷振臂高呼,一个人虽然少,但是好好的找好角度,完全可以让血液流一整夜,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原木看着村长,将他带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说道''''老家伙,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在外面的时候阻拦我们进来就是因为你一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吗?''''
村长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说道''''是不是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自己说了,蕾娜对你有恩,那作为回报,你就不能放了那个孩子吗?''''
原木觉得村长的话有些好笑,''''放了他?那谁为我提供血液,你吗?你知不知道我找那一族的血脉找了多久了,是他母亲蕾娜开启了我的吸血之路,那他们一家就应该负责到底,反正我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现在完全变成你们所说的血魔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村长指着原木''''你,你会遭报应的,你如此的狼心狗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原木冷哼一声,''''良心?我的良心早就停止跳动了,现在存在着的,只有一颗不停的渴望着血液的心。''''
村长愤怒的说不出话,他到底还是辜负了恩人的嘱托,恩人唯一的血脉也许就要折在这里了。
而被关起来的弗朗西斯,他的脑子里有了对自己身份的一个认知,也就是说,现在所活着的,和他血脉相近的人类现在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孤独又难受的活着。
他躺在那一堆杂草里,突然不想要活了,他活着感觉好没有意思,一天天的遭人排挤,只有内心深处他一直觉得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遇见能拯救孤独的他的神明大人,能将他从这黑暗的泥潭里拉出去。
但是现在,他明确的知道他是某一个国家仅剩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王子,弗朗西斯突然感觉自己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国家有了深深的羁绊,他觉得他是应该爱那个国家的,就是如果那个国家需要他,他要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回去。
但是现在太晚了,他的国家已经不在了,而身为王子的他,不能再危机的时候与国家共存亡,因为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出生,也许是出生了,但是他还在襁褓里,被他的父母紧紧包围着,逃离了那里。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在这期间,还有那个独眼的海贼过来取了他好几次血。弗朗西斯觉得他应该不能独活,这是他思索这么长时间得到的最终结论,他觉得他应该以身殉国。不能像一个逃兵一样做一个亡国的王子。
所以,他放弃了求生的希望,他开始等死,而他身上不停累积的伤口因为他的放纵和一心求死而渐渐的变得不好,但是到底是身负太古血脉,他身体的愈合能力好到惊人,而发现这一点的不只是弗朗西斯他自己,还有原木一行人。
发现这一点之后,每次取完血他们不再费心给他包扎,就这么放任着他自己愈合。反正只要他不死,那他们就有新鲜的血液,而取血的地方,就算他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那不还有身体上的其他地方吗?
就这样,弗朗西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然而,他以前期待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真的和他以前期盼的神明一样来拯救他,她太过于美好,美好的就如同泡沫一样,一碰就碎。
被那个少女救了之后,他回到了那处小屋,村子里在开宴会,用来庆祝他们的新生脱离苦海。而这一切,当然这一切的热闹和他毫无关系,他在那处偏僻的小屋里,试图再次撕裂伤口等待死亡的时候,那个少女推门而入,再一次闯入了他的世界。
她对他的血液展开了浓厚的兴趣,她说她只是想要他在她的船上,她可以确保他的安全,她似乎还对他这样浪费生命,浪费这天生的好血脉而生气,他当时感觉好无语,这个女孩真的好任性,他怎么样对待自己的生命和她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然后她就对他说了,她希望能研究明白他的血,因为这样可能会对她的哥哥有着一些希望。
看着她的眼睛,弗朗西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这条命反正就是她救回来的,哪怕是作为血包,那他也找到了属于他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