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帝国士兵被拦腰绑在了枯树上,嘴巴被破布塞得严严实实。
不久前,他和自己的侦查小队遭遇了一股好几千的叛军部队,他们分散开来拼命逃走.....他还记得有一个叛军的女将端起火枪瞄准了他,那是个长发飞舞、穿着暗紫色护甲的女人,她有一匹鬃毛黑亮的战马,速度比其它的战马都快,甚至快过其它所有的叛军骑兵和狼人。而且她每一声枪响,自己的侦查小队就有人掉队。
他一边奋力的拍打着战马,一边紧张的回头注意叛军的追击部队,火光从那个女人的枪口冒了一下,他胯下的战马发出了哀鸣,那匹已经跟随了他很久的战马直接发狂把他摔下了马背,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到了这里。
他感觉自己全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不停的打量着自己能看到的一切,习惯性的数着它们的数量。
远处是一片连绵无尽的群山,好几百军帐整齐的坐落在平坦的草原上。巡逻的士兵们看起来威武雄壮,队伍整齐有序。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远处有一片草原上有很多白色的小包,看起来像是某些禽类的脊背,或者翅膀,白色的羽毛会被偶尔吹过的微风掀起。间或有巨大的雄鹰脑袋从那些区域伸起来四下打量,然后重新趴在茂密的草原上休息。
是狮鹫,他知道这种脑袋像雄鹰而身体像狮子的怪兽,他们是蛮锤矮人的宠物和朋友。许多年来,狮鹫给很多人提供过空运服务,他自己就曾经坐过一次,那是他难忘的人生经历,高高的飞翔在天空之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不过后来,狮鹫们都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人类的领地。据说,跟辛特兰鹰巢山的蛮锤矮人有关。
作为一个专业的侦察兵,他的消息还算灵通----原因是因为帝国试图吞并鹰巢山,于是和蛮锤矮人们发生了一系列冲突,蛮锤们自然不是帝国的对手,但他们能收回所有狮鹫,因为那些飞行怪兽很有灵性。
很显然,这些叛军们用某种办法争取了固执的蛮锤矮人们。
士兵意识到,如果叛军有这么多飞行怪支持,那行军速度将会变得非常可观。
他突然感到了一丝丧气,作为一个老兵,他很清楚,决定战争胜败的因素很多,而帝国除了人口和部队数量多之外,没有任何优势。
但这些担忧跟他这样的士兵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侦查队长,别的事情不是他有权利关心和参与的。侦查敌军的情报,基本上就是他所有能干的,和必须干的。
几个美妙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树桩后面不远处有人正在说话,出于一种职业病,士兵尽量的支起耳朵听着他们都在聊些什么。
是几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语气轻松愉快,她们似乎很亲密,偶尔会开点玩笑。
“等打败了帝国,我想去南方一趟。”一个女人说道,“我要去旅旅游放松放松。”
另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很甜美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绵软,“是的,旅个游,然后捎带回来一个奥斯莱特元帅当旅游纪念。”
接着是另一个女人嗤嗤笑的声音。
“阿玛伦将军的脸红了,罗娜,你就别逗她了。”一个更好听的声音,听起来慵懒而充满了魅惑。
“好吧好吧。”那个被叫做罗娜的女人又笑了一阵,然后止住笑声问道,“我们说说正经事儿,海军启程了吗?”
“应该已经出发了,”被叫做阿玛伦将军的女人严肃的说道,“梅芙少将很果决,只要接到通知,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启程,之前被重伤的南海幽灵号已经被紧急修复,可以参与进攻。”
“嗯,”名叫罗娜的女人接着说道,“狮鹫们也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搭载我们的陆军协同海军的攻势。”
接着是那个慵懒的声音,“那么,狼人主力也该准备去北方了,走鹰巢山。”
“等一下,”被叫做阿玛伦将军的女人突然说道,“我们都把那几个俘虏忘了,就在那边,我们得去审问下他们知道什么情报。”
“几个小兵知道什么。”那个甜美的声音说道。
士兵松了口气,自己的霉运差点就到了。
“会有情报的,罗娜。”那个叫阿玛伦的将军接着说道,“他们看起来像是侦察兵,侦察兵通常消息很灵通。”
士兵感觉自己全身开始发紧,看来一通皮肉之苦跑不了了。
三个女人走了过来,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盔甲的女人,盔甲外有激流城的浅红色战袍搭在腿间,她的皮肤略黑,看起来漂亮而且健美,只是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她的身边是个穿着暗红色皮甲的女人,衣着暴露,红色的战袍搭在两条晶莹的大腿之间,她的眼睛以下蒙着鲜红的布质面罩,眼睛看起来很美,但有一股难以掩饰的狡黠。
还有一个他记得很清楚,蓬松长发一直垂到腰迹的女人,精致漂亮的五官,大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野性,穿着紧身的暗紫色板甲,身形魔鬼,纤细的腰肢上挎着一把利剑,身后有一张同样暗紫色的夸张的大盾牌,而手里面提着一把火枪。
这把火枪他记忆犹新,就是她一枪打伤了自己的坐骑,把自己摔晕了过去。
士兵怨恨的盯着这个长发的女人。
“她很痛恨你,罗娜。”那个刺客造型的女人调侃了句,声音听起来很懒散,而且有几分得意。
“我知道。”那个穿着暗紫色盔甲的女人向他走了过来,然后把堵在他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丢在草地上。
他依然怨毒的盯着这个名叫罗娜的叛军将领。
“他想吃点苦头。”那个显然是叫梵妮莎的女刺客对他说道,“士兵,说出你知道的,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而痛恨的盯着面前的刺客。他绝不会出卖自己的部队,就算被孽待,也决不会落下个叛徒和草包的名声,而且,他还有比声誉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起来有点固执。”那个叫阿玛伦的将军建议道,“梵妮莎,听说你最会对付俘虏。”
女刺客狡黠的笑了一声,“我的名声听起来不怎么好呀,不过,这种脏活儿总是要有人干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我先来看看,这个大兵的承受力怎么样。”
士兵紧张的看着这个恶毒的女刺客,红光一闪,匕首没入了他的肩膀。
“嗯...哼.....”他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紧了牙关,但他的鼻翼还是因为本能的反应而失控的抽动,难过的呻吟声从他的鼻腔里发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求饶。
“很坚强。”梵妮莎称赞了句,然后轻轻的把匕首的后把拧动了一些。
“啊!”士兵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但除了这一声喊叫,他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好了,梵妮莎。”名叫罗娜的女战士拉住了正在施虐的女刺客,“这是个值得被尊敬的士兵,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梵妮莎拔出了匕首,一小股鲜血从他的伤口里冒了出来。
“我得检验下他的意志到底怎么样,”梵妮莎邪恶的说了声,然后摸出一瓶药水滴在了他的伤口上,“我觉得,你够资格活下去,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