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曾登时便恼了:“莫要胡说,冉某怀里的银铤是翾风派人送来,担心械斗波及了翾氏庄园,邀请冉某过去当几天的宾客。”
冉某?
众多豪族坞主慌了,殷乂的那名骁勇宾客就姓冉,又长得雄壮高大,多半就是与卢庆之捉对厮杀不落下风的宾客。
一名豪族坞主喊道:“你先别走,翾风给了多少银铤,郎可以给更多,只希望你能帮着打赢这场械斗,另外你是豪族殷氏的宾客,需要为豪族的械斗卖力。”
冉曾不屑了:“翾风给了可买五百石稻谷的银铤,你等谁愿意拿出来。”
废钱之争由于胡人的入侵被迫结束,很多铜钱粗制滥造,金银逐渐盛行了起来,多是铸成饼和铤。
冉曾怀里的金银是长方形银铤,夹杂了一些条形银铤,翾风给足了诚意,没有用沈郎钱糊弄他。
众多豪族坞主不说话了,几十石拿的出来,超过一百石拿不出来了,冉曾的贱命不值一百石以上的价钱。
另外,谁也不愿意拿大头,谁先说话就要拿出来大头。
一名豪族坞主提议道:“按照六百石粮食的总数,各个庄园凑一凑,付出的粮食就不不多了,完全可以拿的出来了。”
另有一名豪族坞主嘀咕了一句:“谁提议,谁拿大头,郎可不愿意拿出大把的粮食给一个庶族。”
提议刚刚说出口粮食还没拿出来,本地豪族已经产生了内讧,因为拿出粮食的多寡争吵了起来。
匡孝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说出来提议,就是知道这帮子豪族坞主是哪种反应,占田的时候一个比一個急切,轮到往外掏出粮食,一个个做了鹑鸟。
“呸!”
冉曾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就你等抠抠搜搜的样子,活该田地被侨望豪族占了去,拿出来一千石粮食也不会出手帮忙了。”
“哦,忘了说一件事了。”
冉曾盯着那名说了句庶族的豪族坞主,杀气腾腾的说道:“翾氏也是北地侨望,等到午时洗干净了脖子,老子亲手剁下你的脑袋。”
众多豪族坞主傻在了原地。
只有一个公乘雄足够难缠了,又过去了一个冉曾,彻底坏事了。
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本地豪族的田地遭到强占。
匡孝再次说道:“本官要去请来卢主簿坐镇豪族匡氏的庄园了,伱等若是心甘情愿自家的田地被强占了,便继续在这里争吵,若是不愿意便跟来。”
一辆安车率先离开了殷氏庄园,绕道一座石桥,前往了卢祎所在的四望车。
众多豪族坞主面面相觑,陆陆续续有几人跟了过去,很快变成了一窝蜂的追了过去。
在祖道重、卫策两人诧异的眼神里,一大群豪族坞主朝着四望车赶了过来,速度越来越快,颇有几分打猎争抢牡鹿的急切。
郗璇听到‘轱辘辘’的安车快速行驶声音,伸出细嫩柔荑撩开了青纱帐幔,看见了一辆辆安车停在了卢祎面前,讶然了。
众多豪族坞主居然真的过来恳请卢祎坐镇中军了。
匡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豪族坞主,皱起了眉头,以卢祎三弟卢庆之的骁勇,保住匡氏庄园没问题,却不可能保住所有的豪族庄园。
公乘雄势在必得了,需要有人牺牲,交给侨望豪族分食。
匡孝抢先说道:“下官的庄园遭遇袭扰,特来邀请卢主簿去庄园赴宴,事后有厚礼谢与主簿,美婢五人,安车二辆,缣布三十匹,比轮钱十万。”
妥妥的一份厚礼了,祖道重、卫策两人听到了匡孝拿出的厚礼,都开始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