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着他的民众们也被一一杀死。
杀死他们的是幕府吗?是他们所反抗的幕府吗?
——不。
这样摇着头说着,给出了如此的答案。
——杀死他们的,是自己。
——是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自己。
私欲、迷惑、傲慢都是不可抗拒的人的本性——败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取得胜利才是少见的情况。(注1)
于是那些生命,就如此脆弱的。啊,不,这本就是脆弱的啊。因为这仅仅只是脆弱的肉体,所以,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了啊。人生——生或死,仿佛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一般,所有的存在被全然否决,就这样,他们迎来了终结。
那么,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怎样做才好呢?——
憎恨吧。
就这样憎恨吧。
强烈的痛苦,以至于憎恨,但是憎恨也就这样消散殆尽了。
最终做出了选择。
——憎恨一切,或是怜悯一切?
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了。
悲怜一切,慈爱一切。我(天草四郎时贞)相信人类,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能理所当然地到达“那里”。(注2)
除此之外没有欲求。
回应召唤,降临此世的目的,是?——
(——唔?!)
圣人的少年眼神一凛,警觉的看向了窗外。
即使没有了令咒,但作为Rer的特性却依旧存在,少年拥有着比普通的从者强了数倍的感知能力。
“servant。”用上了笃定的陈述的语句的少年微微蹙起了眉。
他刚准备提醒那位正把课本架在桌面上而自己正缩在后面暗搓搓的补眠的御主,动作却兀得一顿。
错觉……?
不、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旁人可以随意忽略掉,就算是察觉到也会当成是错觉的事情,心思素来禛密的少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微小的细节忽略掉。
那位名为“日向创”的,御主的友人。在刚才,精准的看向了明明处于灵体化状态下的他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的瞳色似乎……是红色的。